言简意赅:“吃饭。”
滢雪瞧了眼他,心道:这说话的气势,好似不是喊人吃饭,而是让人上刑。
嵇堰瞧了眼没动筷的人,暼了眼她。
滢雪这才执筷,轻声说:“郎主这般气势,像是喊人上刑一般。”
嵇堰被戚氏这么提起,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把这几日审犯人的劲给带回府中了。
但也没有解释什么,而是说:“今晚和明晚我去你屋里。”
刚要夹菜的滢雪,动作蓦然一顿,惊愕地望向嵇堰。
好半晌后,她问:“不是说十日一宿吗……?”
嵇堰:“吃完再说。”
滢雪……
这不如不说呢,更不如吃完再全说!
因嵇堰的那话,滢雪食如嚼蜡,心中琢磨着嵇堰这是什么意思?
她都不知一宿怎么熬过去,他却说连着两宿。
且也是说好她到主屋去吗,怎么成了他来西屋?
滢雪闷闷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了碗筷,然后静静地望着嵇堰。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目光无不在催促他吃快些。
嵇堰暼了眼她,说:“你先回去,晚间我过去。”
想了想,又说:“再准备一壶上回的牛乳茶。”
滢雪有些挠心,但还是点了头,站起转身走了出去。
已是十月中旬,洛阳已经冷了起来。
回了屋子,滢雪便让萝茵去做牛乳茶。
府中的牛乳还是足的。
晚间她就是不喝牛乳茶,也会喝牛乳,她又爱美,也会用道牛乳洗脸和泡手。
是以,牛乳每日送两回,早上和下午一回,府中都不缺。
她去沐浴,心不在焉地泡在浴桶中。
原想着还有一日时间,却忽然被告知今晚就过来,她心头泛着些许紧张。
不过就是躺在一块,不做什么。伸头是一刀,不伸头也是一刀,躲了这回,指不定嵇堰也没有心思再与她做夫妻了。
想到这,滢雪也不想再躲了。从浴桶跨了出来,擦拭身子,穿上衣衫后从耳房走出。
走回屋中,嵇堰已经坐在长榻上了,手中拿着一本书。
紧张的瞧了眼,大小好像不似她瞧的那些话本,想是他自己拿来的。
她屋中的话本虽没有那些露骨的内容,可要是被他知晓她爱看情情爱爱的话本,她觉着羞耻。
嵇堰抬眼看向从耳房中出来的人,目光落在了她那张被热气熏得红艳艳的脸上。
发髻没有解下,只是没了任何珠钗首饰,因沐浴,发丝也沾了水雾,两鬓与发线的细碎绒发也被水沾湿贴在脸上。
嵇堰清楚戚氏的美,长相明艳,时下更是比平时多了股妩媚。
目光下移,落在她的颈项之处。
没有胭粉和乌丝遮掩,先前被划伤的刀伤还有痕迹,半指浅浅的红痕,肌肤比旁凸起了些许。
嵇堰的目光不避讳,滢雪也不知他在瞧什么,被瞧得不自在,轻咳了一声:“郎主该说了吧。”
她说的是在饭桌上没说完的事。
恰逢萝茵把牛乳茶送来,嵇堰便止了话头。
萝茵放下牛乳茶后,问:“姑娘可要奴婢先把发髻拆了?”
嵇堰也不见外,径自给自己倒了一盏牛乳茶,抿了一口后,暼向她:“等你捯饬完再说。”
滢雪应了声好,等走入里间后,却暗一撇嘴,他惯会吊人胃口的。
滢雪在梳妆台前坐下,萝茵取来披帛披在了身上,然后先用珍珠膏给姑娘抹了脸。
然后覆在姑娘耳边轻声说:“姑娘,身上可要抹些香膏?”
香膏可以润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