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堰是被两个府卫扶着进屋的, 着实把滢雪吓了一跳,她问:“这是怎了?”
嵇堰应:“没什么事。”
这看着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滢雪平日看到的嵇堰,都是身姿英伟, 威风凛凛的模样,这还是第一回看到他这么虚弱。
脸色和唇色都显得苍白,还被人搀扶着。
他这般孱弱的模样,让她非常的不习惯。
因知道他是为何如此,更是愧疚了。
她快步走到里屋中, 拿出柔软的软枕放到长榻上。
两个府卫也正想把郎主扶到里屋,嵇堰却道:“把我扶到长榻。”
虽然才同宿几日, 也算是了解了她那爱干净的性子。
两个府卫扶着嵇堰换了个方向。
到了长榻旁, 嵇堰摆了摆手, 让他们退了出去。
两个侍卫退了下去,滢雪上前搀扶:“你先趴下, 我给你倒盏茶水。”
他都离开了两个时辰了,定是一口水都没喝上。
滢雪小心翼翼地把他放下, 又匆匆倒了一盏炉子上温着的茶水,给他喂到了嘴边。
嵇堰甚是享受着她的服侍,喝了一口茶水后, 勾唇笑了笑:“怎这般殷勤?”
滢雪白了一眼他:“我这是殷勤吗?”
她这是愧疚!
目光从他的后脑勺上慢慢往下移动,从他的背脊缓缓往下, 落在了他挺翘的臀部上。
心道那处应该没有被打烂吧?
嵇堰似有所觉,被个妇人盯着臀部瞧, 哪怕这妇人是他的妻, 但到底就一回肌肤之亲,还是快一年了,还是有几分不适应, 他清咳了两声,道:“你差个婢女去让胡邑拿些金疮药过来。”
滢雪应:“那你等等。”
她转身去唤了人,再走到他身旁坐下,轻声问:“你这伤重不重?”
嵇堰:“没什么大问题,便只是几日不能下榻行走罢了。”
滢雪闻言,心下却是更愧疚了。
“只抹药怎么行,我让人给你找个大夫。”
她说着,又要起来,却被他拉住了手:“不用,以前在安州做捕快的时候,也常给人打板子,如何休养恢复我也清楚。”
滢雪担心道:“真的不找大夫?”
“不用了。”
见他坚持,滢雪也没有再说,又问:“那宫里头是怎么说的?你怎么还挨板子了?”
嵇堰笑道:“挨了板子才好。”
滢雪略一思索,明白了他的意思。
“圣人让你挨了板子,也算是默认那免死令有用,让你护下岳父,更不再追究你用了免死令的事?”
嵇堰点头,“嗯”了一声。
“那父亲的事……”
“等。”嵇堰松开了她的手臂,滑到了她的掌心,再捏了捏:
听他这么说,便知是有了算计,她也没再多问。只是他捏着她的手心,让她面色微红。
因他现在这模样是因父亲,心头似被轻轻地戳了一下,软了软,也就随着他捏了。
“二郎。”她柔柔的唤了一声,身体有了动作。
“嗯?”
嵇堰在她俯身下来的时候,便隐约知道她要做什么。
下一瞬,她主动在他脸颊上飞快啄了一下。
嵇堰唇畔上扬,眼底也有了笑意。
在片刻的羞赧后,滢雪在嵇堰的肩头轻趴了下来,声音轻柔地道:“谢谢。”
嵇堰能清楚的感觉到今日的戚滢雪全然不同了。嘴上虽然说着谢,但却是更愿意与他亲近了。
这二十棍棒也挺值的。
“夫妻一体,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