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闭上了嘴,朝着陆衡也颔首。
陆衡也低下头。
他自己也穿着黑色的西装套装,胸口别着一束白色的花,管家的雨伞稍稍倾斜,将雨水全部阻挡在伞外。
这是谁的葬礼?
他询问管家,后者却用有些复杂的目光看着他,须臾只是低下头:“少爷,请您…节哀顺变。”
看样子,管家不打算明说。
不过没关系,陆衡也面无表情地想,进去以后就能知道了。
如果是谁的恶作剧,那他会让那人知道随意逗弄人的惩罚。
陆衡也抬步走了上去。
追悼会还没开始,许多花圈摆放在偌大的厅内,前端的中央摆放着一具棺椁。
棺椁前站着一名高挑女性,她留着利落的短发,浑身上下都是黑色,不用转过身,陆衡也却莫名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温黛。
她的面容在梦中清晰可见,不是困扰他将近两个月梦境的女主角。
陆衡也本应该松一口气,但却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一股冷意,细细密密的痛感从心脏开始蔓延到四肢百骸。
温黛转过头,那张平日里格外冷静的脸布满了泪水,她像是一具被人掏空的木偶,过大的情绪起伏让人变得麻木,做不出任何反应。
她喃喃道:“是我的错。”
“……是我害了惜时。”
在那两个字落下时,那模糊不清的迷雾忽的被吹散了,陆衡也看见了透明棺材中的人的脸。
一如那海报上一样。
她的唇角明明含笑,安静、平和、像只是陷入了短暂的沉睡,那双总是亮闪闪的眼眸却却永远不会再睁开。
陆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她的身边的,耳朵里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只剩下嗡鸣。
嗡。
陆衡也在近乎窒息的痛感中睁开眼,他抬起手,看着空荡荡的无名指发了会儿愣。
天花板的灯光柔和,熟悉的布置让他回忆起来——这里是陆氏主宅,他自己的房间。
床边私人医生紧张询问:“少爷,您现在感觉怎么……”
陆衡也猛地抓住了医生的手腕,他急急喘了两声,声线颤抖:
“…惜时,她在哪里?”
*
温彦靠在沙发上,少年刚洗了澡,略有些宽松的短袖套在身上,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那些家伙竟然那么说…”他听着纪惜时说了几句,眼尾微微下垂,显得有些危险,“真是没品味的家伙。姐姐,我去帮你教训教训那些人吧?”
温黛在隔壁洗澡,她今天晚上不打算回学校,所以就剩下弟弟和纪惜时在房间里。
纪惜时已经很习惯单独和温彦相处,少年很擅长引导话题,不会让气氛变得尴尬。
纪惜时抱着抱枕揉搓了几下:“不用麻烦你!下次再被我听到,我一定会狠狠地骂他们一顿。”
温彦看上去并没有听进去。
他换了个更松散的姿势,也更靠近纪惜时一些:“说起来…你不用担心的,其实我姐以前没什么朋友。”
他说温黛小学和初中的时候都因为家里被针对过,一些原本接近她的学生也因为她的冷淡而对她敬而远之。
温彦一开始会住到隔壁,想办法接近纪惜时,也是想要试探她是否是真心实意。
结果最后是少年自己认栽。
温彦很喜欢待在纪惜时身边的感觉,而且温黛那么喜欢她…干脆他们三个人就永远在一起好了。
想法只是在脑中一过,温彦并未说出口,他也知道纪惜时的性格。
她在情感方面似乎下意识地会逃避,这种状况一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