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还有非本土的药材怎么解释?他总不能每一份药都自己亲手做吧,还浪费积分。
关于系统的很多东西本就需要低调,他更不可能敲锣打鼓张扬去卖药了。
老太医太热情。
顾璋不想再和他站在这里聊了,那双眼放光的样子,有点吓人!
他瞥见姜武从院子里走出来,连忙道:“实在抱歉,我现在只想专心科举,不想其它,师父安排的习武时间就要到了,失陪了。”
他一溜烟跑到姜武身前,背对着老太医道:“姜武叔,咱们今日练什么?”
说完后,他又压低声音,双手合十拜托道:“习武和念书已经很累了,真的没法再学别的了。”
一副被吓到的可怜兮兮乞求小模样,看得姜武顿时心软了。
他一想到老爷能舒坦些,还有刚刚走路时轻松的模样,心里止不住的欢喜。
即使被迫回去睡了一早上,接下来还被罚抄书,也完全抑制不住此刻的欢喜。
姜武帮忙打发走了穷追不舍、两眼放光的老太医。
等真到了习武时,连声音都缓和下来。
“累了就说。”
“坚持不住就停下来,别硬撑。”
顾璋突然还有点不适应,和声细语又温柔,倒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趁着姜武传授动作下压身体,手放上了姜武额头:“不会是吹凉风吹傻了吧?”
姜武拿开他的手,起身反问:“今儿中午,不是你说很累吗?”
“你真信了?”顾璋一脸震惊,小脸上一副三岁小孩都不信的表情。
姜武咬牙,忍耐着拔刀的冲动。
“站好了!”
“手打直!”
他要是再心疼这个臭小子,他就不叫姜武!
姜武一旦严格起来,顾璋也没心情和力气开玩笑了,感觉身体每一丝力气都被榨干。
等最后瘫软在地上的时候,姜武都不放过他。
手里拿着药水,卷起他的裤腿就下狠手揉了起来。
习武过程中形成的肌肉粘连和板节点,被狠狠揉开,痛得让人怀疑人生。
“嘶,轻点!”
顾璋五官都挤在一起,以拳捶地:“疼疼疼,姜武叔,我回去自己弄好不好?”
他甚至试图手脚并用地爬走,但姜武直接用有力的大掌压住他的腰,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老实点!”
燕老腿脚利索了,悠哉悠哉地走过来,就看到他们俩这一幕。
他笑着抚了抚胡须,就在不远处看着。
他是没想到,燕府里还能有这样热闹的模样,连带着姜武都活泛了些。
顾璋远远看到他,连忙大声求救:“师父,救我!”
“老喽,年轻人的事,插不上手了——”他笑眯眯地背过身,当作没看见。
***
日复一日,在县城习武念书、回村里承欢膝下。
转眼就到了明盛四年。
顾璋拔高了一截,长高到了和同龄人差不多的水平。
边关局势更为焦灼紧张。
隔壁州府的不太好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
譬如同村人写信回来希望家里寄点东西去时,将同村人的情况都说了下,死伤好几人。
又譬如,某个村子的人走后,了无音讯,传言全部在一次突厥的偷袭中丧命。
……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百姓没法获得准确的消息。
但战场上一场不起眼的战斗,每次守城冲锋里的一个小兵,在宏大的战场里宛如尘埃,但落在每个被征兵的家庭身上,却是沉甸甸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