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辛少昌有期待?
这简直就是月入2000块,要吃要喝要租房、要买衣服要治病,不饿死就不错了,怎么还能指望他有正常的忧患意识,存下一笔钱呢?
宗乡问:“要不问问其它三个县的情况?这种危急时刻,三位大人还是有分寸,不敢说谎的。”
顾璋叹气:“其余三个县估计也是这个情况。即使情况好点,有那么一点盈余,估计也被田大人搜刮走了。”
即使不被田大人搜刮走,肯定也要被三个人贪污了,毕竟三人的贪账里,都有侵吞公物这一项。
想要有正常的满仓储备粮,前提应当是近年风调雨顺,能保证年年都收上来足够多的粮食税。
顾璋也顾不上给家里回信了,他骑马往军营里去。
***
武安大营,主将大帐。
帐篷中不到十人,人人皆是军中能征善战的将领,军职不小,如力蛮这等平日不动脑子,只擅长打仗的,都没在。
原本以顾璋的官职,是没法入帐同诸将共同议事的,无论文武官职。
若论文官,军中粮草还余几何,是绝对机密,不会外泄。
若论武职,武骑尉更是连边都摸不着。
不过如今,顾璋端坐于帐内,位置还偏上首,谁也不敢小觑了这个面庞还略显稚嫩的少年。
帐内气氛有些沉重。
薛将军站在上首,面色严肃,他压迫感十足的目光扫下来,用一直平淡且镇定的语气,说出沉重的事实:“军中粮草,还能支撑二十五天。”
他强调:“最多。”
钱粮官田丰眉头拧紧:“如果按照正常消耗,二十天就会消耗殆尽。”
这个话题尤为沉重,田丰说完,帐内众人不约而同沉默下来。
谁也没天真地说省吃俭用来节约粮食,能省最多也就二十五天了,再进一步节省的话,将士们饿着肚子去打仗?
匈奴定会抓住这个机会,不断消耗他们的实力,直到他们弹尽粮绝,然后趁机攻打他们。
正值秋日,本就是匈奴最容易有小动作的时候,若是这个时候削减粮草,饿得没力气,遇到匈奴突袭怎么办?这不是节省粮草,这是让将士们去送命。
顾璋叹了口气,问:“军中真的没有别的备用方案?”
田丰愁得抓乱了头发:“哪有这么雄厚的财力?还备用粮草,一份粮草就够愁死人了,竟然还折在半路,户部和兵部的人都是吃狗屎的吗!”
顾璋:“……”
“全靠朝廷供应粮草,抗风险能力也太弱了。”顾璋小声叹道。
“所以听说顾大人能让刚赤府增产后,我才那么激动失态啊!”田丰眼里满是愁色,他忽而拉住顾璋手腕,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道:“顾大人,你有没有办法让麦田提前十五天成熟?”
小麦与许多作物不同,在最后一个月灌浆成熟,籽粒逐渐饱满充盈,若提前收割,会导致巨大的减产。
提前成熟?
顾璋在桌面敲击的手指定住,敛眸沉默。
***
情况比想象中更严重。
粮草出事,被满是雨水和泥浆的山上洪流淹没,根本瞒不住。
这不是谁偷换了粮草以次充好,也不是有人悄悄贪墨中饱私囊,而是浩浩荡荡一大群人,护送着一大车队的粮草,被轰然而至的山洪掩埋。
不仅被周围村庄、城镇百姓看在眼里,更是要官府出面,组织人去查探具体情况,努力救援。
凌云山山脚哭嚎连天。
组织救援的县令愁得头都大了:“凌云山百年无事,不过是一场大雨,怎么就发生山洪了?”
在队伍末尾压阵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