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森迟疑地眨了一下眼,声音很哑:“过了……多久?”
“一年零三个月。”阿库娅说,“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八,晚上十点。”
温南森很轻地勾了一下唇角:“今天……是她……二十岁的生日。”
阿库娅不说话,慢慢地用手抚摸他滚烫的额头,好像这样就能帮他缓解浑身被撕裂的痛苦。
“对不起……”温南森缓慢道,“让你失望了。”
“我没有这样说。”阿库娅道。
温南森短暂地陷入高热中的昏迷,他想起从前的一件小事,当时女孩刚刚满十八岁,和他谈恋爱,在他家过夜。
她但凡有点什么乖张的小心思,全都写在眼里。
那晚她换了漂亮的吊带睡衣,黑色的蕾丝内裤,不好好睡觉,钻到他的被窝里,坐在他的腿上和他接吻。
那晚精灵被她撩拨地动情,抱着她吻了很久,可最后还是理好她的衣服,要她去睡觉。
许西柠一手按住他,一手去枕头下摸啊摸,摸出一长条金属色的小方袋,很得意,她说南森,你看看我准备了什么。
他哭笑不得,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许西柠说晚上买薯片的时候偷偷塞进购物车的。
他摇了摇头,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没收了,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用不着这个。
许西柠说哇,不戴吗,玩这么大,然后脸颊绯红蠢蠢欲动。
他无奈于女孩的脑回路,柔声说不是不戴,是不做。
许西柠不高兴,去摸他的身体,说你明明很想嘛,为什么要装作不想的样子。
温南森抓住她乱摸的小手,犹豫了一下怎么跟她说。
她的青春期没有母亲的陪伴,许承年再怎么顾虑周全,也会有遗漏和不好开口的事情。
在感情这件事上,她没有年长女性的引导,变得过于任性和大胆。
她的真心像一捧金子,却随随便便地就交给他了。
温南森将她搂在怀里,一点点去揉她的指尖,他说你还小……我知道你成年了,你不要急,你听我说完,这件事可以等到结婚后,我们还有很多年。
许西柠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撇着小嘴道你就是没那么喜欢我。
温南森捧着她的脸,眸色很深地看着她的眼睛,微笑道我发誓我爱你比你爱我更多,我想做这件事也比你想得多……
克己守礼的精灵很难得说这么露骨的话,耳朵害躁得通红,但还是平和地继续道,我知道你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更喜欢你一点。
许西柠被他说中了,心虚地移开视线。
温南森低眸亲吻她的眼睛,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他说我不是爱你的身体,我是爱你的灵魂
许西柠,你无法做什么让我减少对你的爱,也无法再做什么让我增加对你的爱。
——因为我不可能比现在更爱你了。
女孩最后还是服软了,乖乖缩在被子里睡觉。
过了一会,她伸出手去和他十指相扣,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她问所以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温南森说等你二十岁。
许西柠说那就二十岁生日那天吧。
温南森说好,二十岁生日那天,我去娶你。
……
这一点甜蜜的回忆,像是脆弱的柠檬糖,很快被无数尖锐的荆棘扯碎,露出碎裂的玻璃一样锋利的边缘,倒映出他们分开时的惨烈形状。
女孩抓着他的怀表,声音发抖,质问他照片里的是艾琳吗?
温南森说是。
许西柠勃然大怒,问艾琳人呢?
温南森说,她死了。
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