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刘惠的话, 林爱云也隐隐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更深层含义,也知道她是真正为自己考虑,只是不是当局者, 很多事情都无法理解, 她也没办法解释。
“谢谢惠姨的认可,如果能卖出高价我当然愿意出手, 有钱了也能给人生创造更多的选择。”林爱云垂下眼眸,再次抬头时,唇边染上淡淡的笑意:“只要自己过得自在开心,不论在哪儿跟谁一起生活,都是不错的吧。”
“……”
过了很久,刘惠才叹了口气, 道:“冷暖自知,无憾即可。”
“嗯,我不会后悔。”
两人也算是将那层窗户纸捅破了大半,知道了对方的坚定选择, 也没必要再反复劝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过多干涉不会有所帮助, 适时放手也是一种尊重。
“那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卖出去,如果你平时有空也可以继续绣一些寓意好的作品, 相信会有更多人感兴趣。”
“那就麻烦您了。”
从刘家出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心里记着张文月的话, 她加快了回去的步伐,走到巷子口的时候,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牛文山的家门口贴着封条, 萧条冷清,早已物是人非。
林爱云心里有些许不自在,便快速埋头越过了此地,等能看到丁家屋檐了,才放慢脚步,只是刚刚放松下来,肩膀就被人重重拍了一下,那力道令她半个身子都往下沉了沉。
呼吸倏然变得急促起来,很久没有再感受过的诡异感从脚底往上蔓延,林爱云捏紧指尖,还没来得及回头,耳边就传来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尾音微微上扬。
“哎,林老师,你抖什么?”
林爱云猛地扭头,看清来人,萧城穿着一身黑衣黑裤,布料稍显贴身,勾勒出他修长身形和劲瘦腰身,个子很高,挡去大半夕阳。
头发是纯粹的黑色,在暖黄的阳光下染上一层温和柔润的色泽。
“傻了吧唧的,走了,接你回去。”萧城烦躁地揉了揉后脖颈,天知道这几天没有她在身边,他又陷入了怎样的梦魇折磨。
果然,还是得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半响没有收到回答,他垂下头,在半空中与她的视线对上,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覆上了几滴金豆子,要掉不掉的挂在上面,看着平白惹人在意。
“老子也没用多大劲吧?至于……”萧城看了看自己刚才用来打招呼的手,话未说完,又意识到什么,皱眉道:“谁欺负你了?”
话是疑问句,可语气却颇为肯定。
他妈的,除了在梦里的床上,就没怎么见她哭过,现在倒是一见到他就落起泪来了,可想而知是受了多大委屈,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干的?
但是,还好,还知道对他哭,没有蠢到自己憋着。
“没人欺负我,就是,就是你突然出现,我被吓到了。”林爱云抹了一把脸,这话也没说错,但是她眼红的原因很复杂,有想到之前遭遇的害怕,有被吓到的恐惧,也有看到萧城回来的喜极而泣。
可是萧城不知道,他头一次被人噎住,不,准确来说是被自己的话噎住。
原来他就是那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胆子这么小?”萧城瞄了一眼林爱云,见她恢复笑脸才转移话题道:“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老子为了等你饭都没吃。”
其实,他才刚到这儿,还没下车就瞧见了她的身影,但是不这么说,怎么能激起某人的速度呢?
果不其然,面前的小人儿一听这话,就立马动了起来,“我去看了惠姨,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你再等我一下,我回去拿完东西就过来,再等一下下就好。”
“快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