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潘垚的话,玉镜府君在想。
这偃骨炼制,蕴养神魂的三器流落在外,藏魂瓶成了祈财的邪器,藏魂坛还一度成了酿酒坛子,不知那藏魂鼎又在何处?
难道,师兄夺了偃骨,炼制成器,中间门还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重塑仙骨,他竟失败了?
想到这,玉镜府君有些不放心潘垚。
“我知你心赤诚,知我遭遇,这几日寻得藏魂坛的信息,必是想顺藤摸瓜,找出我那师兄,为我讨一个公道。”
“只是,我那师兄如若还在,他修行经营数百上千年,人老成精,如那庞然巨物,大树扎根,枝蔓虬结,轻易撼动不得。”
“倘若贸然一动,你反倒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了。”
玉镜府君声音缓缓,犹如清泉击打山石。
“土土,你也是有偃骨的。”
说完这话,玉镜府君似轻轻叹息了一声,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一般。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
旁人永远不知道,瞧着骨头剥离血肉,鲜血流淌,皮肉蔫耷而下,眼睁睁地感受着生机离体……那种痛和恨,是何等的绝望。
他不想让面前这小姑娘,和曾经的他一样有偃骨的小姑娘,也受这份罪。
她该开开心心的,夜里时候,如一阵风卷过芦苇江。
芦絮飞扬,她鼓起腮帮子,用力地吹起野鸭子的羽毛,偷偷地去数它身下到底藏了几颗鸭蛋,下一刻,在野鸭子警惕的嘎嘎转头时,终身一跃,落入水中,畅快地撵着水里的鱼儿拼命摆尾……
玩得累了,还一点不介意的搂着猪圈里的黑斑小猪,闭上眼睛,摸一摸猪肚子,嘟囔的来一句,“你长肉肉了哟!”
……
玉镜府君的目光落在潘垚身上。
她是如此的鲜活,如此的自在。
就像一阵风,吹得平静的江面微微波动。
……
另一边,潘垚听了玉镜府君的话,知道他担心,想了想,也听劝地应下。
爸爸说了,听人劝,吃饱饭,她可不会做傻事。
“成,不去寻他!等我更厉害一些时候,咱们再去找他!”
潘垚催促玉镜府君,“府君你也勤勉修炼呀,莫要偷懒。”
玉镜府君轻笑,“好。”
……
关于【鹤情】一药,玉镜府君仔细地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秘药,他还活着的时候,倒是未有所闻,听到潘垚说那影子依恋缠绵模样,玉镜府君慎重。
“此药倒是可怕。”
潘垚重重点头。
恋爱脑当然可怕!爸妈兄弟,礼义廉耻……所有的东西都不如一个男人重要,这种将身心交付给另一个人的手中,好赖全凭另一个人的良心,这样的行为,和把性命相交,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留了小蛛,也是有【鹤情】秘药的原因。”
“要是以后再碰到谁对谁下了这【鹤情】秘药,我就让小蛛往他身上下卵袋,然后,我再送他一张催产生子的平安符,保准他产程无忧,一胎好几十个宝!”
说起这事,潘垚笑得贼贼,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模样。
玉镜府君:……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嘴。
罢罢,仔细想想,这件事儿,土土处理得很好。
黄铮龙欠了陶小珍一段情,遭点皮肉伤也是应当的,再说了,土土画了催产生子平安符,这符力可保性命无忧,这样的安排,很是妥当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潘垚想起刚刚来时,玉镜府君偷偷藏碗的事,她笑了笑,让玉镜府君莫要不好意思。
喜欢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