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插针地将人带走……不像是你想出来的手段呢。”
太宰治像是叹息一般说道:“毕竟……你的大脑是如此驽钝,比寻常庸才还让人感到绝望,这是多么令人作呕的愚蠢?”
这话果然将那青年成功地激怒,他本来对掳走太宰这件事有一种满足感,被他如此点评,更是受不了,大声吼了起来。
音量的大小并不会影响什么,太宰摇了摇头:“你本来只是想直接跑掉的,不是吗?如果不是车队开过来,那精心准备的手帕就派不上用场了,那可真是遗憾……所以说你是软脚虾啊。”
“我、我……”
刀锋组的其他成员并不清楚这其中的细节,这时都看了过来,对方卡壳了一会,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在被他牵着鼻子走,咬牙向旁人解释道:“本来就是以为他要一个人行动的,谁知道这小子身边竟然跟了一个大人!”
因为不知道森鸥外的底细,那青年也只好见机行事了,这家伙胆子本来就不大,正如森鸥外感受到的一样,基本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但细想太宰愿意跟在森医生身边的这件事还是令他疑惑中带着不甘:“你不是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这是众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从太宰接触刀锋组开始便一直如此,像是与世界都隔了一层什么地活着。
因为性格一直都比较孤僻,他会若有若无地刻意避开人群,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无牵无挂地行动。落单的目标,这本身是很好下手的,那个陌生的男人带着太宰治走出门时,青年似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反复确认了几次才接受了不是幻觉的事实。
……那个男人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短短一段时间未见,他们的相处却已然看起来十分熟稔?
“不重要了。”青年恶狠狠地说道:“你就在这里接受你的命运、忏悔你的罪过吧,在你接下来的日子里,或者一定比死了更痛苦——”
太宰治发出了一声浅淡的嗤笑,声音转瞬即逝。
男人再次抡起巴掌,在他的左脸再度补了重重的一耳光。
直到身后有人的声音响起:“田中!住手吧,你难道想将他的牙齿打落吗!”
青年双手握拳,却恨恨地退了回来,咬牙切齿地盯着他。
太宰治眼中有着一丝兴味,他又张嘴笑了一声:“哈。”
那有着一头黑色卷发的孩子面容秀丽,他似乎从这对话中推敲出了一切什么,这样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们需要保持‘卖相’,是这样么?”
男人们都因为他的话而神情紧绷起来,直到领头的人开口:“……拦住他的动作!”
太宰只是想翻个身,就他们一拥而上地被制住了,男人高声道:“把他的手捆起来,省得他划烂自己的脸,都注意些!别让他挣脱绳索!”
“说什么呢,蠢货。”那孩子的讥讽极尽感慨,即便依旧是稚气未脱的童声,也依旧带着令人恼怒的口吻:“我才不会这么干呢。”
外表的作用有很多,越柔弱、越精致是最好的,好像一个迷惑他人的饵料,快捷又便利,这是太宰近期从“某个人”那才领会到的新道理。
……
……
……
夜色中,爱丽丝形单影只地走在路上。
她并没有采取飞行的移动手段,而是以一个正常的小女孩的速度在慢慢地走着,姿态不疾也不徐。
普通的少女做不到如她一般的长途跋涉,爱丽丝不会感到疲惫,也不会感到困顿,即便走了这么久,她的呼吸也没有乱过,依旧保持着均匀的速度,朝着某一个方向笔直地行进。
“来玩捉迷藏吧,治。就像以前的游戏一样。”爱丽丝的笑声在夜色中凉凉地响起,让人听得有些脊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