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悦于我,就说一次,好不好?”
周妩顺势抬起了湿漉漉的瞳眸,眼尾稍扬,嘴角挂抹如丝的银线,当真一副狐狸精样。
她余光往下瞥,很快了然地红了脸。她想,容与哥哥不亏是铮铮习武之人,意志力更非常人可及,他都憋忍成这样了,还能生生忍下念头,只顾讨她一句甜言蜜语?
她怎会不依。
起身附耳,那些臊死人的情喃张口就来,她完全不知羞似的,爱他想他的话,脱口而出,一声声哥哥更是启齿就唤,发嗲撒娇惹人怜的功夫简直无人能及。
容与是甜进了心坎里。
最后一声,她胆子大过天,竟冲他说:“这样,是不是很难受,真的不用管吗?”
容与神色窘迫,错过脸,耳尖更像要滴血似的。
“过会儿就好。”只要她能离他远些。
闻言,周妩缓缓伸手,刻意在这时和他十指牵握住,她柔荑纤嫩,环套他指腹。
没挨过这个刺激,身子陡然一颤,容与脖子青筋猛烈绷起,当即面如死色。
周妩也愣了,她只是存心逗逗,未想致此局面,还有,容与哥哥究竟对她有多大的瘾,才会因一个小小的暗示就瞬间溃败卸甲,扬了旗。
她老老实实坐好,再不敢造次了。
容与板肃着面容,手握成拳,默了半响,才不作声地从座位侧旁扯过一巾毯,盖遮腰腹。
气氛一时凝滞,容与脸色不善,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是周妩憋忍不住,小心翼翼试探出声:“容与哥哥,你,你还好吗,我不会再那样闹你了,我保证。”
容与已听不得她那魅蛊般的语调,当即抬手,狠狠掐捏住她下巴,凶恶作警告。
“还要来?”
“不……”
她哪还敢。
容与临近她,几乎咬牙切齿,“套我手指,有意思?”
她做的混账事。
周妩羞,赶紧垂首捂脸。
容与眯眸,没放过她,贴她耳喑哑再问,“更胀的,套吗?”
周妩心脏都快跳出来,怔怔说不出话。
容与没等她回话,矜然回身坐好,整敛自己的衣襟,袖口,唯一没动的,是腰腹上的遮盖。
显而易见,那还戳着。
“走。”他赶人。
周妩忽的有点想哭,她好舍不得,心里期盼着能日日和他缠腻,片刻都不分离。
她忍不住地哭腔絮叨:“圣上寿宴就在半月后,待京内的事一平息,我会很快启程去青淮山找你,我这次说话算话的,容与哥哥,你记得要想我,我也会每日都惦记着你。”
容与抬眸定睛。
经傅荣初一番用心诊治,如今他虽看不十足真切,但光影总能入目几分。
眼前那道盈盈粉粉的倩影,是他心尖至宝,他多想记住她此刻的样子,可惜,他尚无法看清她那双美丽瞳眸。
默了默,他沉道:“青淮山距京不算远,书信日即可送达,阿妩,写信给我。”
见不到她的每一刻,都如深海僵吸。
唯她的遥遥思念,能为他续命。
……
容与携青玄门众徒回返青淮山,经过双滦岔口时,地面忽的微震起尘,紧接着,前方乌压压忽有一片黑影靠近。
见状,门徒皆戒备,可待双方距离稍近些,看清对面队列高举扬帆的旗帜上有一个张扬“屹”字,便知晓这是刚刚抗击辽兵有功的胜利之师。
向塬示意收剑,也吩咐徒众收起攻击之势。
民为官让路,历来都是不成文的规矩。
容与在车厢内始终没有露面,向塬便在前指挥队伍,靠边有序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