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的狱内招聘会,你让他去吧。”
张鹏飞诧异:“他能干啥工作?平时打架一流,吹点风就演咳血。”
“那不是演的。”
“知道!”
张鹏飞发觉自己声音过高了,习惯性地抓了抓后脑勺,“小秋,我想的是他出狱以后,让他去我那儿先住着。”
易秋坐回办公桌后面,“没必要。”
“放着不管?”
易秋抬起头,“我给他找的工作是包吃住的,一个月3000,五险一金都买。”
张鹏飞笑道:“什么工作这么好。”
“他去了就知道了,不过这个工作是萝卜坑,你不要跟其他出狱的犯人讲。”
“懂。不过小秋……”
张鹏飞犹豫了一下,“你……要是不方便你跟我说,不用理他。”
“你管他就方便吗?”
“……”
“文姐那么恨他。”易秋补了一句。
张鹏飞的脖子红了半截,“哎。算了不提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易秋先说道:“放心吧,我这边还有尤姐。她比我积极,还准备给他买出狱穿的衣服。”
“他进来的时候有一套,也是之前同事凑钱给他买的,没穿几天,还是新的。回头我让办公室给你找找。何必浪费钱。”
“没事,江姨给他留了钱。”
“什么?”
张鹏飞追问道:“江姨知道他坐牢,不生气吗?”
易秋摇头,“江姨没怪他,让我……别放弃他。”
“凭什么?”
张鹏飞摊开手:“凭他会耍无赖?”
“是啊。”
易秋笑了笑,“我也在想,凭什么。”
她说完放下水杯,拉开抽屉找笔。
张鹏飞抓住另一个要害继续问:“江姨给了他多少钱?”
易秋抬起头在纸上写下数字。
张鹏飞看到这个数字,先是没有出声,接着就在医务室里踱了来回,半天后才停下步子,叉腰站在易秋面前,“说实话我搞不懂。”
易秋放下笔:“我也搞不懂。”
“上次在医院,江姨把你单独叫进去,就为给你交代这一笔钱?”
易秋没有否认。
“她为什么不直接给他?”
“为了让我不放弃他吧。”
张鹏飞摁住太阳穴:“什么年代了,还讲她们以前那一套兄弟姊妹情?”
易秋看着他那要烧眉毛的模样笑道:“你不讲吗?都说你跟个老父亲一样。”
“我……哎。”
正说着,护士吃了饭回来,推开门说道:“易医生,陈慕山说冷。”
张鹏飞拍了一把手,边骂边往外面走:“真是来劲儿。”
张鹏飞一出去,陈慕山闪身就进来了。
他单手扣上门锁,逼得张鹏飞在外面跺脚,脏话都骂了出来。
他这次没有戴手铐和脚镣,松弛地在易秋对面坐下。
易秋找他的病例,“上次的药有效果吗?”
“有一点。”
“晚上的咳嗽缓解了吗?能不能睡得着?”
“嗯。”
易秋停下笔:“‘嗯’是什么意思。”
“小秋开的药那必须有效。”
“陈慕山。”
“到。”
“正经点。”
“怎么才算正经?”
他放平了声音:“你给我做的急救,我当时怎么死的,你清楚。”
“你是个医学奇迹。”
“嗯对。下半辈子迎风咳血的医学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