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背后,就是车站的围墙了,陈慕山坐在箱子上,抬头朝围墙上看去。
玉窝是一个小地方,车站也修得很简陋,围墙上的监控不多,前墙中段只有一个镜头,镜头方向是固定,但陈慕山不是很确定镜头的广度有多少,不过这并不算太难处理,只要他离镜头足够远,就基本上能保证,翻墙落地的位置,处在镜头盲区。
此刻他只纠结一个问题,就是要不要就在这个地方,把毒品送入监控的视野。
陈慕山看了一眼被他坐在身下的箱子。
以前,常江海还活着的时候,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其实不能算是经他手流向市场的毒品,尽管他引动了这些东西的流通,但同时,也把它们的去向交代给了常江海。他手里捏着的交易信息,也因此可以称为情报,但是现在不对了。
常江海死了。
“情报”无从谈起,他不可以真的去做一个毒贩,他一定要让这些东西曝露出去。
可是,这里是一个好地方吗?
陈慕山试图清空脑子,权衡一番。
此处暴露毒品,那陈慕山也不用去大果岭了。
然后会怎么样呢,这批毒品肯定超过一千克,如果不自首,集团会处决他第二次,他还能像上次那样逃掉吗?如果自首,那他的后半辈子,就真的要在监狱里过去了。
陈慕山想起昨天晚上发生在大洇江边的事,想起易秋喝醉的脸,想起她的醉话,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不想再次进监狱,他不想在那种地方,以一个囚犯的身份和易秋彼此对着。
其实他自己无所谓,可是易秋……她会难过吧。
再有,如果现在就把货交出去,重开出阳山运毒路线的事也至此与他无关了,那条线如果连他都插不进去,特勤队那还有谁能插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竟然想到了常江海告诉他的那个荒谬的代号——小玫瑰。
然而这个字也只是没有由头的一闪而过。
陈慕山站起身,暂时有了决定。
至少,他要把这批东西带上车,至于如何把这批货交出去,或者如何把情报送出去,陈慕山真的还没有想好。
陈慕山在围墙上大概目测了一个着力位置,拿起手边的一根断了的钢筋,在着力位上掏了一个凹洞,然后把箱子提手挂在自己的手腕上,一手抠住着力位,猛地向上一撑,随即松开着力位,借着惯性把身体抬高,另外一只手稳稳抓住了围墙顶,而后脚踩着力位再一蹬,轻松地把他整个人和手腕上的箱子,一起都送上了围墙顶。
接着陈慕山翻下围墙,围墙后面,就已经是玉窝站唯一的一条火车轨道了。
站台在左边,陈慕山避开监控,走道站台后面,从卫生间门的窗户里,翻进了卫生间门,迅速找了一个隔间门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他给自己留了余地,没有继续走动,而是站在隔间门里面等了半个小时,确定站台没有出动人来搜找他,才把行李箱打横放在地上,扯开防水的塑料布,把箱子打开。
车站的卫生间门味道很难闻,十分影响陈慕山的嗅觉。
箱子里的其他东西陈慕山都暂时没有管,他首先确认的是“货”的类型的重量。
虽然嗅觉受了影响,但他还是基本能确认,杨钊给他的是四号□□,大概有1kg,这个量,足以在量刑上至他于死地。
陈慕山将“货”收好,这才开始查看箱子里的其他东西。
里面有一套黑色的卫衣,一把短刀,一个防水的户外手电筒,一把伞,一个黑色的双肩背包。
陈慕山换了衣服,又把“货”和其他东西一起放进背包,拉上空箱子走除了站台卫生间门。
此时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