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看起来,他是个卧底是没跑了,亏我当时还把他当兄弟,分了那么多钱给他,结果,白便宜了他。现在想想,还是人易秋厉害。两三下的,就把他张寒给撬出来了,可惜啊,他小子嘴贱,非要去招惹易秋,把人山哥给惹毛了。因祸得福,让特勤队给接回去了。”
他说完笑了一声,“要当时,张寒和山哥没在大江南打那么一架,我倒是能跟着钊爷见识一下,怎么玩死一个活人。”
杨钊侧头,“你没见识过吗?”
刘成南楞了愣。
其实也不是没见识过,杨钊在出阳山的林场上处决陈慕山的时候,刘成南也在场。
活人,怎么被玩死,那番场景,刘成南一辈子都忘不了。
对于刘南成来讲,陈慕山和他是不一样的,他们这些人,能混到和杨钊这样的人物同桌吃饭,多多少少有些自己的产业,经营的怎么样先不说,好歹是个根基。陈慕山什么都没有,他在杨钊身边的立稳脚跟,靠得就是他这个人。边境线上,最值钱往往不是什么车,而是人的一双腿脚,这比任何交通工具都更灵活更敏捷。
杨钊年轻的时候,也有这么一双腿脚。
后来年纪大了,腿也被陈慕山废了,虽然逐渐混成了个“爷”,但对于集团来讲,这种放在玉窝为集团当个“转运使”的爷,他的重要性,其实根本比不上陈慕山。
很多人都说,杨钊是恨陈慕山的,同时也忌惮他,所以,在发现陈慕山冒死救了张鹏飞以后,杨钊才会在林场上狠狠折磨了陈慕山一晚上,才打出那颗本来应该贯穿他心脏的子弹。可惜那颗子弹最后偏了,打穿了陈慕山的肺,在场的人都以为他活不成了,谁知道,去长云监狱住了三年,他又活着回来了。
虽然吧,身体好像不太好,但这并不妨碍,集团仍然在等着他,上出阳山去带“鹰箭旗。”
刘成南正在回想那一副鲜血淋淋的场景,而杨钊在听收音机里的讲评,正在讲秦可卿判词上的画,说“一座高楼,上有一美人悬梁自尽。”听得刘成南有些不舒服,但他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借上厕所,准备去外面抽根烟。
刚走到铁门口,就看间刘胖子肿着一张脸跑了进来,
“你这是咋啦。”
刘胖子边跑边回头。
“诶,跑什么……”
刘成南边问边朝外看,铁门面走出来一个高瘦的人影,抬手抛来一把车钥匙,刘成南下意识地伸手接住,这才看清楚了来人的样子。
“哎哟,山哥啊。”
陈慕山冷着一张脸从刘成南身边走过去,“我今天来收杨钊的命,你最好什么都别管。”
“啥……”
刘成南愣在原地,“不是山哥你什么意思……”
刘成南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背后“噼里啪啦”地传来一连串杯盘落地的声音,接着,收音机里的声音突然掐断。刘成南回头赶过去,只见杨钊已经被陈慕山扯着衣领拽起来,拖到了一旁的炭化木堆上摁死了。
跟着杨钊过来的人有七八个,虽然都站在堆料场上,反映过来的时候也已经晚了,陈慕山的手稳稳地扼住了杨钊的脖子,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可以都上。”
说完对着杨钊笑了笑,“你今天带了多少人?”
杨钊仰着脖子,呼吸有些困难,他抬头吞咽了几口,侧头看了一眼已经被陈慕山掀翻的饭桌。
“坐着,跟我慢慢说。”
“说什么?”
陈慕山单膝触地,在杨钊面前蹲下。
“说你怎么把我送到特勤队和肖秉承手底下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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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钊的手在地上抓了抓,试图找一个借力的地方。
然而他有一条断腿,坐在地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