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分别,退婚也是为太子殿下考虑。”
身侧太子作礼:“父王,前头之事实乃儿臣糊涂所为,然而愿求娶卫大小姐之心不曾改过。”
楚王懒倦地看向卫蓁:“再好好考量一番,莫因一时冲动而做下决定。”
这话不提退婚如何,只让她再多考虑,卫蓁知晓这桩婚事不是她想退便能退的。
他说完便阖上双目,仿佛疲倦极了,卫蓁回了一句“是”,不便再留下打扰。
正欲告退之时,听到一侧太后的话音:“宫筵已过大半,宴儿怎还未出现?这孩子也不知去哪里了……”
卫蓁回到座位上,望着殿外连绵的雨幕。
酒席已过半,她派去打探祁宴消息的惊霜,仍未回来。
她如此挂念祁宴,想要帮助祁家改变前世命运,不为别的,便是为了报答祁宴救命的恩情。
一旁卫凌给她斟酒道:“阿姊今日好似一直心不在焉,是有何心事?”
话音刚落,对面帷幕晃荡,有侍卫从屏风后走出,到太子身侧说话。
卫蓁一直暗中留意对面的情况,见那侍卫贴着太子耳畔说了几句,太子便起身要离开。
她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宴席才到一半,他这时离席是做什么?
待太子的身影消失在帷幕后,卫蓁拉着卫凌起身,以散酒气为借口离席。
一出大殿,卫蓁便问道:“你身边有多少可用的人?”
卫凌眉心蹙起:“阿姊这是出了何事?”
卫蓁犹豫是否告诉他实情。
太子若要拿祁家开刀,卫家选择明哲保身才是明智之举,此时被牵扯进去,定会引火烧身,引得君王不悦。
然她短暂思忖后,还是说出了口:“太子有意除去卫家,祁宴迟迟未归,我担心祁家有难。方才我派侍卫去打探过,太子带了一队兵马出了离宫。”
卫凌当即面色一沉,也知事态严重,“当真?”
卫蓁点了点头。卫凌道:“我知晓了,眼下我手上能调用的人不多,兵马都在京都,我先带几人回去,若太子当真是去祁家,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自会适时帮祁宴一把。”
他接过护从递来的长剑,“阿姊也莫要担忧我,我自有考量,不会把卫家牵连进去。”
少年大步离去,背影倒映入卫蓁的眼眸之中。
夜色爬满她的脸颊,少女立在凉亭之中,衣袂被风吹得飞扬,直到大雨斜倾打在身上,方才走下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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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距章华离宫十几里外的楚国国都之中,一匹匹骏马掠开四蹄,正奔走王城御道之上,惊起一地水珠。
那马蹄声如同刀锋,带着骇人的力量,穿破浓稠的夜色。
祁家的庭院之中,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从台阶上一路蔓延至院门口,被如注大雨冲刷着,院内倒着数具血淋淋的尸首。
少年立在台阶之上,修长的身影在漆黑夜色映照下越发挺拔,粘稠的血珠从他指尖滴答滑落。
“少将军!”护卫从院外奔来,“太子殿下带了兵马来,已经围了祁家,声称将军谋逆,要进来搜查!”
“谋逆?”少年将军面上浮起几分讥诮,声音里含着轻轻的笑意。
“请他进来。”祁宴垂下手。那颗才被他割下的人头落到托盘上,溅起一片血珠。护卫捧着人头,心惊不已。
轰隆隆,一道惊雷从天边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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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暴雨扣窗。卫蓁坐在窗下,听着外头雨越下越大。
“小姐,夜色已深,该歇息了。”田阿姆走过来道。
阿弟离开离宫足有两个时辰,仍旧没有一丝消息传来。卫蓁心中不免担忧。
田阿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