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少主还让我们送来了一些书简,这些是公主留下琴谱,殿下可以看一看。”
仆从小心翼翼将木琴和书简放在桌上。东西已经送完,他们也告退离开了。
卫蓁在案几边坐下,望着面前这把名琴,再抬头打量着屋子的陈设摆设。
祁家父子是武将,不常回瑕城,而这间屋子摆放着画卷、茶具、棋盘、琴架,处处透着风雅,应当都出自姬琴公主之手。
屋子这么多年还保持着姬琴公主离去前的样子,也足以见祁将军对公主之情意。
卫蓁曾听过姬琴公主的生平。
当年公主与祁将军私奔,惹得晋王不悦,盛怒之下收回了公主原有的封地,那本是晋国第三大的城池翼城,换成一座不起眼的瑕城。晋王最后一次对公主的恩赏,便是给她敕造了瑕城的宫殿,此后几年,断绝与公主所有往来,彻底不再相见。
待姬琴公主离世时,晋王才派人来吊丧过问一下。
这之后,晋王对祁家的态度越发微妙。有人说是晋王因为公主,对祁家还有恻隐之心;也有道是其对祁家深恶痛绝,甚至迁怒到祁宴身上,否则怎会十数年不自己召亲外孙入晋国王都?
总之众说纷纭,却也猜不透晋王究竟是何态度。
卫蓁的思绪回到当下,看向窗外天色。
已快日暮。卫蓁起身走到门边,差侍女去给祁宴送一句话,问他今日是否来给她上琴课。
没多久,侍女回来,向她摇了摇头。
卫蓁便不再纠结,回到桌边,对照着桌上的琴谱练习起来。
连着两天,二人都未曾见面,卫蓁不知祁宴去了哪里,去问仆从,仆从却不肯透露分毫,仿佛不愿她找到人。
卫蓁不得不怀疑,他在有意避着自己。自那晚他们共卧一榻后,他整个人便不太对劲。
到了夜晚,卫蓁早早沐浴完上榻,耳畔万籁俱寂,更漏声滴滴答答,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高台外的海潮之声传来,卫蓁仿佛又回到了在船上的日子。
她实在睡不着,披衣从床榻上走下,准备点一根蜡烛。
她在桌边摸索时,听到门外窸窣响动,问道:“是谁?”
“是我。”一道低沉男声响起。
卫蓁一怔,片刻后道:“少将军稍等。”
她没找到蜡烛,只能摸黑朝殿门走去。一打开门,那人身上带着清霜般的气息便涌入了她鼻尖。
卫蓁拢了拢身上的衣袍,柔声问:“少将军深夜来是有何事?”
他沉默了好一会,欲言又止,仿佛在犹豫什么,半晌道:“我能否进去和卫大小姐说?”
卫蓁后退一步,他随后进来将门关上,看一眼屋内问:“怎么不点灯?”
卫蓁如实道:“少将军突然造访,我没来得及找到蜡烛,少将军不若帮我找找?”
卫蓁回到榻边坐下,双目平视着前方,祁宴却并未去点灯,在门边又立了好一会,才低声道:“卫蓁,今夜来找你是想与你说,前日早晨的事,是我冒犯了你,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卫蓁想他在门口犹豫半天原来是要说这个,笑道:“我没有。”
“所以,为给那日的事道歉,我给你带了件东西。”
他在她身侧坐下,低沉声音在响起,带着低低的磁性,令卫蓁耳廓发麻。
黑夜之中,有一抹幽光升起,卫蓁下意识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帘,看到了他掌心中托着的一颗圆润饱满的夜明珠。
那是一串漂亮的珍珠坠子,由珍珠、宝石与美玉做成,尾部挂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在黑夜之中散发着莹润温柔的光。
卫蓁有夜盲之症,普通人到了夜晚,借着月色能看清周围,卫蓁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