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疑心,便不会轻易打消,定然派人在暗处盯着他们,卫蓁不敢与祁宴过多的交流。
祁宴道:“我落在你殿里的东西,你莫要忘了。”
卫蓁才要开口,他已经迈开脚步,与姬沃往前走去。
少年走得极其快,几个眨眼间,就已经消失在长廊上。
回到寝殿,卫蓁仍觉忐忑,犹豫要不要派人去给祁宴传话,叫他今夜莫要来此。
蜡烛一寸寸烧着,等到卫蓁沐浴完,外头风雪忽然大了起来,吹得窗户哐当作响。
卫蓁才要关窗,那窗边也投落下一道影子,笃笃的叩窗声响起:“是我。”
卫蓁连忙走过去,将窗户打开。殿外天色昏暗,冷风呼啸卷着鹅毛大雪飘入,少年立在风雪之中,俊容清寒,肩头淋满雪。
看到他的那一刻,卫蓁的心被一股力量牵引住,胸口酸酸涨涨的,压抑在心头三个月的感情一点点破土而出。
她看一眼外头:“先进来,莫要被人发觉。”
祁宴翻窗而入,看少女似被心事困扰,笑着问道:“公主怎么一副不想见到臣的样子。”
卫蓁道:“没不想见你,你不在的三个月,我每日都在担心你的安危。”
可话出口,又怕叫郎君觉得不够矜持,轻声道:“我也有些想你。”
祁宴懒洋洋笑道:“只是有些?”
卫蓁朱唇微启,下一刻,腰身一紧,便被搂入了郎君怀抱中。
他垂下面容,唇贴着卫蓁的耳廓,“那臣对公主,也只是有些思念。”
卫蓁被他身上冰寒的温度激得浑身颤栗,却将自己更深地投入到他怀抱里,想要用自己温暖他的身子。
只听得祁宴“嘶”了一声,卫蓁连忙道:“你身上受伤了,是被那野兽抓伤的吗?”
祁宴道:“不是,是在南方受的伤,养一养就好了。”
卫蓁看他眉梢上都是冰珠,抬手帮他一点点抹去。
她道:“其实我方才说有些想你,只是随口一说,你不在时,我其实很想你。”
祁宴懒洋洋往后,背靠在屏风上,问道:“有多想?”
少女笑着,眼中却浮起雾气。
“很想,想要与少将军见面,想要像现在这样看着少将军,想要少将军一直这样抱着我。”
祁宴发觉她不对,问道:“怎么了?”
卫蓁仰头:“晋王好像发现我们的关系,他今日将我唤到殿内,我想这段时日,我们……”
祁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何卫蓁在长廊上有意避开自己,他心下了然,问道:“晋王还对你说什么了?”
卫蓁道:“他并未说其他什么,可此前他曾说开春以后,便要给我指婚。”
开春一过,指婚。祁宴双眸眸色微深。
卫蓁从他怀抱中脱身,看向一边:“他中意姬渊与姬沃,欲将我许配给他一人中的一个,可无论嫁给哪一个郎君,我都不愿,这一人一个心有所属,另一个我完全不了解。”
其实她早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们走得太近,会被晋王发觉,对你不好对我也不好,你好不容易才在晋国有了一席之地。”
祁宴道:“所以你是想,我们这段时间少见面为好,我尽量不要来找你,对吗?”
卫蓁连忙摇头,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轻易动摇,可她不得不为他考虑。
她不是不想要与他在一起,可他们的事被揭发出来,一定会拖累对方。
她是和亲公主,怎么能与护送她的护卫有染?
而且摆在他们面前的不止是世俗,还有一条迈不过去的天堑。
按照《晋律》,她是待嫁之身,与祁宴婚前在一起,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