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是因为父王一直卧榻不能见客,而他身份特殊,不能示于外人,便只能乔装打扮一番潜入魏国。今夜发生这般事,女儿代他和父王说一声抱歉。”
卫蓁能理解魏王,毕竟未出嫁的女儿房中赫然出现一个裸身的男子,怕是谁也不能接受的。
“不必阿蓁,”魏王伸出手来揽住她,“你不必向父王道歉。他是你在外面认识、许定终身的男子,你中意他,父王其实没资格置喙。”
卫蓁听到这话愣住,在魏王怀中抬起头。
“父王只是担忧你,怕这个男人对你不够好,对你是别有所图。”
“不会的,父王,”卫蓁紧紧攥住他的手,“他待我极好,人品可信,父王可知,女儿曾经眼睛有疾,夜里不能视物?”
魏王一下变了神色,卫蓁道:“便是他前后奔波,帮我找人治好的,女儿说的随口一句话,他都记在心上,他一路护送我和亲,多次舍身保护我,与我一同经历生死,一直待我都是一片真心。”
她将自己与祁宴一路上的经历说给魏王听。
魏王问:“他当真对你如此好?”
卫蓁点头:“一直如此,从未变过。”
魏王低下头,叹息一声,“你流落在外多年,与他相处的日子怕是与父王相处得多,父王其实是害怕,与你在此事上生出嫌隙。可央央,他对你好是一回事,但其是否有能力又是另外一回事。万一祁宴在这场落败,你该怎么办?”
“所以父王须得等他的局势再明朗些,再答应将你许配给他。他说会证明给寡人看,寡人看在你的份上,也是愿意相信他一回,央央不会觉得父王为难你们吧?”
卫蓁摇摇头,一把抱住魏王。
魏王看卫蓁紧闭的眼帘下沁出泪珠,抬起袖摆,为她拭去眼泪,“怎么哭了?”
卫蓁道:“父王千万不要这样想,您是我的父亲,不是外人,女儿不会与你生出嫌隙。”
魏王没有想过左右她的婚事,却反倒担忧自己介入太多,卫蓁倒在他怀中,听着魏王的心跳声,感受到了浓浓的爱意。
“只是阿蓁,万事你也要做好最坏打算。”
卫蓁轻轻道了一声:“我会的,父王”
马车在王殿前停下,宫人上前来为二人撑伞。
魏王看一眼夜色:“央央,父亲还是放心不下,今夜你与我好好讲讲你与祁宴的事好不好?”
卫蓁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差人回去给祁宴递一句话,说自己今夜不回去。
父女二人进了王殿,卫蓁将自己如何与祁宴从相识、再到许定终生,前因后果到都说给魏王听。
这一夜父女叙话到极晚,卫蓁到更夜才歇下,次日清晨,卫蓁起身梳妆,去给魏王请安,才走到门外,就听到殿内传来熟悉的声音。
“君侯这一趟打算何时回营?”
“回大王,待今夜一过,明早便离开。”说话的是祁宴。
卫蓁推开门,殿内二人皆看向她。
“央央来了?”魏王笑着道。
卫蓁走上前去向魏王请安,余光从二人面前桌案上掠过。棋盘上,黑白棋子正在厮杀,白棋占了上风。
“父王在下棋?”
魏王拾起一颗黑子,嗯了一声,“他既然说要娶你,那寡人自然得考验考验他的能力,太过平庸之辈,怎能配得上我的女儿,是不是?”
魏王将黑子叩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一声,抬起头:“该你了。”
卫蓁观察着棋盘上的局势,这一场棋局最终魏王取胜。
祁宴搁下棋子,笑道:“大王棋技精湛,在下自愧不如。”
魏王还在回味棋局,抿了口茶:“君侯让棋让得不留痕迹,也的确是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