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平日里的事务也不多。商悯恶补书本时,也很少在各类书籍中看到司灵相关的记载。
不过燕都宿阳中,还有司灵这个官职,其下官员唤作“灵官”,专门解决各种妖妖鬼鬼的事。
“具体事宜,皇帝不会让外人知晓,不过我曾动用关系,向司灵手下的灵官打探了一番。”孟修贤道,“听说,是有人拿施展了妖法的铜镜献给太后娘娘,太后拿到铜镜后当晚噩梦不止,每夜梦中都反复念叨一个词……”
“什么话?”商悯紧跟着问。
“血债血偿。”孟修贤答道,“噩梦三日后,太后离世。期间皇帝也请了司灵和各门各派奇人异士来为太后解开梦魇,可惜没半点作用。”
“倒真像是被镇压的妖怪怨魂来索命了。”长阳君态度颇有些事不关己,好像死的那个人不是当朝太后。
商悯看了看姥姥和姥爷,忍不住道:“有个问题我刚才就想问了,姥姥和姥爷好像对那龙椅上的皇帝……”
“不敬重?”长阳君莞尔。
“敬重是做给别人看的,毕竟人要混饭吃,还要保住命。”孟修贤慢悠悠道,“关心和爱护是留给亲人的,皇帝要向后排。”
长阳君的回答就显得正经了许多:“要想使臣民忠心,发自内心地敬重,皇帝首先要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值得臣子那样敬重。”
她冷笑,“我和皇帝不是同辈人,但是年龄相近,我看着他长大,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皇位。知道他疑神疑鬼刚愎自用的德行,哪里能生出敬重?更别提当初梁国……”
她长叹一声,不再多言,只是用干枯的手指抚摸了一下商悯的发顶。
“说到梁国……如今的梁王,已经是姬桓了。”商悯将武国使团在梁国的遭遇一一说来,然后道,“老梁王的死,我怀疑也有蹊跷,不是宫变那么简单,但我并无证据,只是觉得时机过于巧妙。我初来宿阳,想查也无从下手,只能拜托二老帮我留意一下皇帝对姬桓的态度。”
“悯儿放心,这事我会记在心上。”长阳君道。
“快些回承安园吧,你出来不少时间了,赶紧回去,免得叫人发现。”孟修贤道。
“是,姥姥姥爷保重,悯儿改日再来看你们。”商悯行礼告辞。
她退出卧房,身形隐于夜色,一路飞逝,奔至承安园附近。她不敢使用身外化身闯入,因为世上有的是比她武功高的人,承安园有侍卫把守,说不定刚进去就要被发现了。
商悯四下张望,瞧见树上一只废弃的鸟窝,便飞身上树,身影缩小,意识回归本体,陶俑小人掉落在鸟窝之中。只要灵识再度投入,陶俑小人可以随时变幻成身外化身。
这么个小玩意儿,除了随身带着,藏在哪里都不合适,今晚情况特殊,商悯只得将陶俑暂存在鸟窝中。
承安园青梧院中,商悯在床榻上睁开了双眼。
算算时间,梁国质子也该到了。
希望来的人是姬初寒……要是她能活下来,也不枉她和叔父当初在睢丘的一番谋划。!
或许是,或许不是。
是与不是,对于现在的商悯来说没有任何分别了。
因为她相信自己是天命,那个最终将改天换日的天命。
三十年前大学宫院首卜的那一卦上即便没有商悯的位置,商悯也会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去。
大世之争无比残酷,如果天下大乱王朝倾覆,必将以血肉骸骨重塑秩序。
不管谁是天命,此人都有可能是商悯的敌人。
他们想扫除障碍攻破众国登位,武国就是登位道路上的拦路石,反之亦然。每一位天命,每一位想要走上权力之巅的人,他们的敌人都是除了自身以外的所有人。
商悯与郑留,便是这种关系。
他们可以做盟友,但是最后,他们必将成为敌人。因为郑留有野心,他和
商悯一样,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