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顿好了?”
一般上官来信,单看信的内容是不行的。
还得看看送信人的态度。
结果就听赵强说道:“那人放下文书就走了,走的很快,连口水都不肯喝。属下觉得,对方好像生怕我拦住他似的。”
陈庚年有些纳闷,迅速将那文书拆开,等浏览完信件的内容以后,神情顿时变得十分古怪。
“县太爷,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您倒是说话啊,急死个人!”
“该不会是凉州那边因为您受贿买官的事情,要查处您吧?”
“呸呸呸,说什么晦气话呢!”
眼看众人一片焦急,陈庚年摆摆手,将手中的文书放下,轻声道:“信是凉州同知写的,上面盖着凉州知府的官印。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免了我们江县今年夏季的粮税。”
啊?免粮税,为什么啊?
众人都觉得摸不着头脑,唯有孙成愣声问道:“凉州同知是什么官,凉州知府又是什么官?”
陈庚年无奈扶额。
但从其余二世祖的表情来看,大家似乎都没搞明白这俩官是什么。
“凉州知府是凉州最大的官,相当于江县咱们的县太爷。至于同知,是知府的副官,官位仅次于知府,相当于咱们江县的县丞。”
一片安静中,就听坐在办公房窗边看书的富春轻笑道:“至于为什么给江县免粮税,我猜这个不是重点吧。娄献那人没什么本事,性格也软绵绵的,估计是怕咱们跟他哭穷要粮。”
娄献是凉州知府的名字,按照官员等级,这位可是正经的四品大员。
但在富春的评价里,竟然是‘没本事、性格软’。
陈庚年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富老头。
看来他爹当时说的没错,这富春,可能还真大有来头。
随后,陈庚年点点头,笑道:“富先生说的不错,娄知府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知道今年大旱,江县不容易,所以免了我们的粮税。但他还有个意思就是,虽然干旱粮食收成肯定不好,但他也没粮,让咱们别去凉州哭穷。”
啊这?
办公房里,众差役听懂了,于是一个个脸色也跟着古怪起来。
怪不得刚才那驿卒放下信就跑。
原来是怕他们这帮‘穷鬼’纠缠啊。
前些年,郑文峰每年都要去凉州要救济粮。
今年娄知府干脆先发制人了,看得出来,凉州的收成估计也相当不理想。
但,问题是——
江县今年安全渡过了旱灾,县太爷还研发出耕犁、耧车、农药等等利民的好东西,今年是个大丰收年啊!
裴宝来问道:“那今年咱这粮税,还收不收啊?”
问这话的时候,大家互相对视,都有点贼兮兮的。上官免了粮税,那他们如果照样收粮税的话,这些粮就全都能留在衙门了啊!
陈庚年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慎重考虑过后,他点点头:“收,还是得收。粮税这东西,今年一旦不收,到了第二年再去收,百姓们可能就不乐意了,因为尝过不缴纳粮税的甜头,谁还乐意再缴?这样,等到时候大家来缴粮税的时候,咱们按照缴纳的数量,每人再返还十分之一。再让丁晴辛苦些,给来县衙送粮的民众们做顿大锅饭。到时候剩余的粮食,都囤放在衙门里,找个机会去凉州卖出去。”
众人闻言一阵欢呼。
“那咱们是不是有钱把衙门重新修缮一下?”
“我想要单人宿舍!”
“再加点伙食费,加点伙食费!”
陈庚年立刻抬手示意他们安静:“好了好了都别想这种美事了,衙门得留一些钱,帮助民众渡过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