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这些是什么,只是忍不住从心底生出羡慕的情绪。
“小芳,这是你同学吗?”她浅笑着问何小芳。
何小芳这才想起来给自家大姐介绍说:“大姐,这是我好朋友江柠!”
说完,她有些忐忑的看向江柠,怕江柠不认可这样的说法,怕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江柠却并没有反驳她的说法,而是对何大花点头微笑:“你好。”
何大花有些手足无措,“你……你好。”她拉拉何小芳:“小芳,你不是要把粮食送学校吗?”
“哦。”何小芳又看向江柠,在她微笑的注视下,脸上也不由的露出大大的笑容来:“那我先回学校啦!”
何小芳力气大,挑着一百斤的粮食在校园里健步如飞,何大花吃力的跟在她身后,望着妹妹的背影,在学校的何小芳与在家中的妹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家中的何小芳勤劳、能干,家里家外一把好手,却总是有种瑟缩恐惧之态,尤其是何父何母劝她嫁人之时,听在何小芳耳朵里,宛若:“小芳,那里有个大火坑,你跳啊,你怎么不跳啊?多好的火坑,快跳啊!”说着,他们还硬推着她跳。
吓的何小芳犹如惊弓之鸟,每回那个男人来,她都恨不能把房间门关起来,谁都不让进来。
“小芳。”何大花突然出声喊她。
“嗯?”在前面健步如飞的何小芳回头,看向大姐。
她神色坦然,眉宇间有股劲,走在这个校园里,她眼底没有在家时的害怕,像天地间野蛮生长的杂草,渺小,却努力向上伸展着自己的叶脉,吸取阳光。
何小芳将粮食都换成粮票后,送何大花离开学校,回了寝室,她注意到,江柠的床铺已经铺好了。
不知为何,心里一安。
她回到寝室,看着江柠熟悉的蚊帐,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让她感到安全,她下去打了热水,带上自己的咸菜瓶,因过年,她这回带的咸菜里还有不少腊鸡块。
她一个人拎着江柠、徐秀丽、她自己的三瓶水,呼呼呼地上楼,兑了热水后拿麻布将寝室里灰尘抹了抹,又将她自己和徐秀丽的床铺都擦了一遍,等看到其他人的床铺时,她干脆全都抹了一遍,这才换了水,清洗了抹布,将拖把淋湿拧干,拿拖把将地面拖的锃光瓦亮,尤其是江柠的床铺那一块,是拖了又拖,直到全部拖干净了,这才满意地哼着歌,将自己的床铺好,美美的躺在自己的床铺上,不到一分钟,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她已经好些天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在农村,女孩子白天是不能睡觉的,不然整个村子的人都会说你懒,说不定还会传到十里八乡,成为人人都知道的懒姑娘。
尤其是冬天,大家都不忙,都喜欢相互窜门,东家长西家短的,谁要发现谁家姑娘大白天不起床帮着干活,居然窝在床上不起床,那很快全村子都会知道那是个懒姑娘了。
江柠就是整个村子都有名的‘懒’姑娘,只有为这个家无私付出、创造价值和利益,才是别人眼里的好姑娘。
江柠码完字,发送以后,就关了电脑,去学校报名交学费。
江妈会叫人给她送学费过来,对她来说着实是个意外,这样的意外,前世并没有发生过。
前世这个时候的她,是真正心理年龄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被人带去那样的地方,千里迢迢的沿着火车道走回来,宛若乞丐一般,又回到学校读了大半年,重新参加中考。
她整个青春期都是拮据的,每日为着买笔买本子买试卷买辅导书买卫生巾的钱发愁,爷爷一年的工资,并不足以支付两个学期的学费,所以爷孙俩为了她能交得起考试的学费,费尽了心思和脑筋。
那时候她什么都不懂,没有本钱、没有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