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 云诗晴都不怎么睡得着,连做梦都是被绑在架子上活生生烧死,而云家人举着火把说要烧死她这个吃人的妖怪,眼里都是憎恨, 装出来的关爱统统都没了。
梦中是没有痛苦的, 可太过可怕了,云诗晴还是能清晰感受到了痛苦, 她后半夜惊醒, 满身都是汗水, 睁开眼睛很怔愣, 无法再入睡。
“穿进来不是我的本意, 我自己也是受害者。现在给你家人挣钱的办法就当是我的报答,如果天亮后他们真要害我,那就当成是买断了身份, 从此以后我就是云诗晴自己。”
云诗晴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她知道原身早就死了, 说了也听不见可她还是要说, 就当时给自己一个安慰,也和之前告别。
她进来的时候, 原身根本不是单纯落水,而是被掐着脖子丢进去的, 嘴里还被灌进了不知名水, 可以说没有她进来, 现在云家早就没了这号人物, 她不觉得亏欠什么。
但可能是死前时太过恐惧了,她在原身残留的记忆里看不见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只有一双很冷漠的眼睛, 单是隔着记忆迷雾去看,她都觉得发憷,也不知这双眼睛的人是谁,这可是个大麻烦。
而从云老太的口中得知,原身那天确实缠着云大哥还有云二哥一起去县里卖上山砍的柴,这可是一笔收入,得闲时云家的男人都会去砍柴卖。
只是后面原身说要自己逛一逛就和两个兄长分开走了,那几天恰好下雨地面湿滑,等云大哥发现时原身已经在湖里扑腾,也幸亏是云大哥看见,否则被一个外男救起来,她穿过来是活了,也会被迫成亲,她可没那个大口气说能够挑战这个时代的规则。
后面云家有请来大夫看,如果被喂了东西,就连大夫都看不出来,要么喂进来的很厉害,大夫医术不高,要么就是没什么用。
想不通,理还乱。云诗晴仔细看过原身的记忆,自小到大就是在村里面耀武扬威,进到镇里县里,就是像个鹌鹑,高傲不起来。
但是在村里,那也只不过是口头上的得罪人,达不到要杀害的地步,要说唯一实质上得罪过的人···是他!
云诗晴惊的坐起来,借着月光从窗户溜进,可以看见她惊恐的脸色,而后就是凝眉不信,但又觉得或许很有可能。
本来她和云家人过得相安无事,即便他们心里有猜测但是没有证据也不会说出来,更何况现在的她在他们心中就是摇钱树。
偏偏在那天回去时遇到了祝京墨,这个原身一直用各种手段想要缠上的人好以后过上官太太生活,可以说跟踪狂也不违过。
如果是他要报复···换而言之,祝京墨会不会已经知道她不是原身了!知道的这个前提最直接的,或许他知道原身应该是死了的!
这个想法很没有理由,可云诗晴还是吓得一身冷汗,汗毛竖起。
一个农家子却能安安稳稳的读书,一路读到了县里书院再考上秀才,要说没点谋算,云诗晴是一点都不信,她已经进入社会打拼了,可不是还活在象牙塔里仅靠幻想谁都美好的人。
而且这个时代,读书人的地位很高,否则原身也不会使劲想办法将祝京墨这个能巴得住的优秀少年抓住了,赌赢将来就过上富贵生活,就算赌输了,祝京墨依旧长得好看有学识这个不会改变,他在县里找营生也很容易,怎么都比原身能接触到的人强太多。
由此,如果是祝京墨在背后的鼓动,足够将本就信服他的人给轻松洗脑,还信以为真,文化人的嘴皮子和笔厉害的话最具有诱导性。
云诗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她抱紧了自己,黑暗中被孤寂包围,穿过来那么久,她第一次眼里含泪的想哭,很想很想回去。
即便在现代她也是孤身一人,可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