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等的无聊,问他:“是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周辉月站在虞倦的床头:“护士说了明天的安排。你睡着了,现在又太晚,没办法进行更精密的检查,明天再说。”
看似回答得很认真,其实什么都没说。
虞倦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周辉月很擅长说服别人。在别人口中,虞倦是个很铁石心肠没心肝的小孩,但在周辉月面前似乎也不能免俗,甚至很容易被这个人打动,无论是握手的请求还是现在,他说:“好吧。”
他刚刚看了时间,又问:“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吗?”
周辉月说“没什么事”“明天没有工作”“医院离公寓很远”,理由很多,于是在很狭窄的陪护床睡了一个晚上。
*
第一天上午,虞倦经历了一系列繁忙的身体检查,周辉月一直陪在他身边。
虞倦活到十八岁,身体健康,医院都没去过几次。即使全程都有护士的指引,陪伴和等待也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
报告单出的很快,等全都拿到后,周辉月让虞倦先回病房,他把报告单拿给医生。
虞倦奇怪地说:“我不去吗?”
看病的次数再少,虞倦也不是没有常识,哪有病人缺席医生诊断过程的。
周辉月的眼瞳很黑,他看了虞倦一会儿,大概是没找出不会引起怀疑的拒绝理由,最后还是同意一起去了。
到达诊室时,虞倦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想的太简单了。
诊室很大,里面有一个会客厅,摆了三张沙发,坐满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其中有几个年纪很大,头发都白完了。
周辉月先一步进来,将报告单交了过去,医生们神情严肃地翻看检查结果,交头接耳地谈论起了病情。
虞倦站在外面,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一个年纪不算大的医生正在询问他一些简单的问题。
可能有一个小时,或者没那么长时间,只是等待很难熬,医生们似乎终于得出了结论,但没说出口。
如果病情严重,治愈的概率很低,医生可能会酌情考虑是否要如实告诉病人。万一病人知晓后心情压抑,情绪不好,会导致身体状况更差。
虞倦看着
欲言又止、似乎在组织语言的医生,却偏过头⑽⑽[,对周辉月说:“我要知道。”
周辉月对医生点了下头。
医生犹犹豫豫,说的很委婉。虞倦的这具身体有先天性心脏病,随着年纪增长愈发严重,直至爆发。如果前几年开始治疗,或许还能控制,但现在太迟了。目前经过专家会诊,情况不容乐观,只能尝试渐缓病情发展速度,最有效的方式是器官移植。但是虞倦的血型稀有,不一定能有配型,还需要等待。
其中掺杂了太多专业术语,以及那些临时请来的专家的意见,虞倦听得有些迷茫。
只是医生在描述病情时,也一同翻阅了之前的报告单,虞倦看到上面的时间显示在自己醒来前的好几个小时。医生的批语也写的简单明了,指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虞倦瞥了周辉月一眼,想起昨天半夜,这个人对自己说医生的检查没有出来,明明是很容易拆穿的谎言,还是说了。
*
在医院住了两天后,虞倦就出院了。
他的心脏情况严重,但还未到需要借助医疗器械才能存活的程度,定期服用药物即可。
出院那天的天气很好,八月末依旧很炎热,周辉月没叫司机,亲自开的车,虞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窗户开着,有热风灌进来,吹乱了虞倦的头发。
可能是年纪不大,又才经历过穿书这样魔幻的经历,骤然得知自己身患绝症,虞倦还不太有实感,像是一脚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