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人的东西,你若好奇,直接问我就好,没必要花大力气抢过去看。”
“阿鱼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的。”
裴游鱼打断了天的废话:“所以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邬念青放下手,淡淡道:“是压制爱-欲的法器。”
“爱-欲出于禽-兽本能。”
“若不止欲,何言得道?”
“我们都是多情多欲的禽-兽,想要成仙,就先得成人。没有谁能跳过这一步,直接从最低等的禽-兽一步跃为高踞云端的神仙。”
“爱与欲都能被压制吗?”
裴游鱼突然问道。
“这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可当它们连起来时,爱的意义淡去,欲的意义增强,于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变成了一种,爱也就变成了欲-望的形容词。”
“它能压制的,究竟是哪一种东西?”
邬念青思考了半晌,道:“两种都有,只不过压制的方法不同罢了。”
裴游鱼还想问些什么,但邬念青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抱着裴游鱼离开九重莲池,向着房间的方向走去。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你的生辰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吗?”
裴游鱼兴致缺缺,把玩着邬念青的发尾,随口答道:“我想出去看看。”
邬念青不再说话。
裴游鱼懒得管他答不答应,见到床榻出现在自己眼前,装出一副困倦的模样,含糊道:“我有点累了。”
邬念青点了点头,将裴游鱼放在床榻上,缓步走到门外,从外边轻轻合上她闺房的门。
裴游鱼闺房内的景象消失在眼前。
暗蓝色的暮色将橙黄色的天空吞噬了大半,太阳已经沉入山下,夜晚即将降临,但邬念青并不着急离开。
他敛了气息,静静在门外站着,直到门内裴游鱼的气息逐渐减弱,确认她真的睡着了,这才转身离开。
临走前,他将九重莲池里的阵法毁去。
裴游鱼刚来到茫茫宗时,既吵闹又黏人,令他有些手足无措。
明生的出现替他分担了这份负担。
当时的他巴不得裴游鱼天天与明生一起玩,最好玩疯了,将他彻底抛在脑后。
所以当幼时的裴游鱼在九重莲池内设下阵法时,他没有阻拦,心情愉悦地看着明生一次次地来寻裴游鱼,看着二人逐渐亲密。
如今他后悔了,只想回到过去,从一开始就不要让明生与裴游鱼认识。
……
裴游鱼在床上睡了半个时辰,便被早就定好的计时鸟吵醒。
她揉了揉眼,快速穿好衣衫,匿了气息,吐出口中含着的安眠丸,拖着绣鞋,蹑手蹑脚走到雕花木门前,从木门上的小孔处向外望去。
月色如水,花影婆娑。
门外一片寂然,走廊上空无一人。
看来邬念青已经回去了。
裴游鱼心下微松,转动墙壁上的机关,将室内的鲛人珠全部点亮。
邬念青有看着她睡觉的习惯,每次等她睡着了,才离开穉桑楼。
为此,她曾经剧烈抗议过,邬念青面上答应了,暗地里依旧坚持着这个诡异的习惯。
想起白日里未对明生说出口的话,裴游鱼从书桌上找出通讯玉牌,找到明生所在的位置,犹豫了半晌,最终装出欢快的语气,给明生留言道:
“师兄没接住球,按照游戏规则,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元璇师伯失踪了,而你被人陷害。”
“所有人都说你勾结外宗之人,没有任何一个人相信你。掌门把你丢进万鬼谷,你被妖鬼啃食,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