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毕竟在那种情况下,你的敌人只有我,知道这件事的最多也只有三人。”
“是崔子越告诉我的。”
裴游鱼微怔。
“说吧。”
邬念青冷然道,转头看向双溪。
青年的声音落入耳中,双溪抖了抖,憔悴的面容上露出极度恐惧的神色,她颤着声想说话,然而尝试了几次,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邬念青挑了挑眉,护卫拔出剑架在双溪的脖颈上。
布满伤痕的脖颈上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线。
“别弄脏了地面,要是弄脏了地面,等一会儿阿鱼就要怪我了,”邬念青顿了顿,手指抚上裴游鱼的脖颈,“在脖子中间门割,轻一点。”
裴游鱼面色微沉。
护卫再次持刀靠近双溪,双溪哆嗦着向后退去,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邬念青点了点头。
护卫收回剑,重新隐入黑暗之中。
双溪深吸一口气,嗓音沙哑:
“是夫人!是贺兰夫人让我这么做的!她知道我要去不知峰送衣服,便给了我钱财,让我打探游鱼娘子的一些私事……一些能破坏她与崔少主婚事的事情……最好能拿到证据。”
“于是我找上了月皎。我想,她是游鱼娘子的侍女,一定会知道很多事情,她只要随便说一件事情,或许我就能完成任务了。起先,月皎那边态度很模糊……我原本以为她什么都不会对我说,可后来……”
“后来她找上我,对我说,游鱼娘子怀了情郎的孩子。我向她要证据,但她说……说这种事怎么会有证据……我虽然没拿到证据,但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贺兰夫人。”
“再后来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邬念青挥了挥手,让人带着双溪远离裴游鱼,随后转头对月皎道:“你想补充些什么吗?”
月皎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或许那时不该犹豫……”
“若我把娘子与您、衡月仙尊在一块儿的证据早一点交给双溪,或许就不会被发现了。”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懊悔与惆怅。
邬念青侧头看裴游鱼,轻轻捏了捏她僵直的后颈,道:“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那么就听听下一个人怎么说吧。”
裴游鱼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双溪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能听懂,但连起来以后,她却一点儿也不理解。
她根本不认识贺兰夫人,为什么那位夫人要调查这种东西?
“把人带进来吧。”
邬念青冷然道。
两个护卫开了门,领着一位朱唇粉面的少年进入室内。少年面容俊美,衣衫华贵,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以外,身上什么异常都没有。
他看起来比双溪和月皎体面得多。
这样一个身份不凡的少年,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松晟,崔子越的好友,青柳十仙之一。”
邬念青解释道。
听到邬念青提及自己,松晟抬头看向顶上的青年,呆滞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惊恐。
护卫在一旁提醒道:“松晟公子,请说吧。”
“我……”
松晟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邬念青:“我的耐心有限。”
少年的身子猛得一颤,迅速弯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再也没有抬起来。
他匍匐在地上,语速很快,生怕说慢了就会遭到什么惩罚:“我爹去世了,家里那些庶子们不安分,我也是没有办法,才答应了贺兰夫人的要求。”
“我想,子越本来就不喜欢他的未婚妻,我这么做不算害他,于是更加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