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
不算宽阔的走廊里, 陷入死寂的每一秒都是对宇宙真谛的深刻诘问。
为什么他真的签了啊——
虽说影影绰绰地看不明晰,但哪怕只是以那模糊的轮廓,他们依然能看到瘦长鬼影双手接过了那临时充当签名本的记事本, 郑重地签上了一串名字, 并在送还对方后尽可能不引人注意、实际上超明显地对着旁边可以视为镜面的玻璃墙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带。
坏了,有偶像包袱了。
似乎是为了端住在“粉丝”面前的架子, 他人也不追了, 施施然地往无人的那一侧闪走了。
虞柠留在原地,失望地啧了声。
走那么快干什么。
非得找个理由把他拐回去不可。
数米外的墙边,一个接一个地探出了个脑袋。
“柠柠啊……”
刘嘉卉心情复杂道:“你刚才是认真的吗?”
“说什么傻话,当然是认真的。”虞柠严肃地反驳, “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触手呢?”
“你说触手了对吧?!”薛尉痛心疾首, “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爱他, 你只是爱他的触手!”
虞柠:“?”
“想不到你还是个纯爱党。”她稀奇地说。
“喂, ”他抗议道,“什么叫想不到!”
刘嘉卉:“诶,是那种只点开纯爱分区的类型吗?”
薛尉:“???”
“可能这就是性癖自由吧。”白曜笑道, “会有喜欢触手的性癖也会有人的性癖是纯爱,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的确。”虞柠附和道。
她的性癖果然很正常。
薛尉:“会轻松地说出这种话的家伙比较恐怖吧!”
他这一声还是叫得声音大了点,几乎就是在一两分钟后, 仓促靠近的脚步声就从走廊另一侧传来。还不等四人稍微提起警惕心, 对方也人未至声先至,显然是冲自己同伴喊的, “我说这边有人吧?你们还不信!”
薛尉:“……哈哈。”
来得正好啊兄弟,要再早点,等着你们的还真不一定是人。
虞柠随手将自己从前台拿来的几支手电筒分发给其他人,这会儿一照过去就能瞧出是与他们相仿的同龄人, 对面在看到这边的光亮后似乎也松了口气,心有戚戚然地说:“幸好真是人,刚才佐藤说的时候我还以为又是……的话该怎么办?”
和四人差不多,那头也是五个人凑作堆的状态,看起来彼此不是太熟,应该就是在这停电后的一时半会内聚在一起的,手腕上无一例外地都戴着此刻不知还能否发挥作用的号码牌。虞柠瞧着他们眼熟——应该都是之前在大堂里记下过长相的考生,这才稍微放下了心。
“问题不大,我本来也听到了,什么醒脾干啤的?”其中有人好奇道,“你们这有啤酒?”
“来的时间挺巧的。”薛尉这次是真的感叹出来了。
虞柠:“……是啊。”
再早一两分钟就是他们这边想灭口了。
“你们听错啦,这种时候就不要惦记啤酒不啤酒的了。”刘嘉卉打哈哈道,“对了,你们说的‘又’是——?”
一言既出,那头几个男生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我们遇到了个有点难缠的家伙,”一开始出声的那个姓佐藤的支支吾吾道,“他戴着个面具,看着像般若——手里还拿着两把武士刀,好不容易才从他手下逃出来。更重要的是那家伙还会说话,所以我一开始说这边有声音的时候,他们都不太敢靠近。”
“哪里?”虞柠突然问。
“啊?”男生被她问得一愣,“就在清洁间那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