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守几日为好?皇上是要大婚的,耽误了大婚必定不喜,但又得守礼法,以免误了陛下英名,后人褒贬。总得查查旧例,然则一时半会也查不到。”
李梅崖一边剥着橘子一边道:“这一位都敢立男后了,还怕史书如何褒贬?范庶人都废了,死了个庶人,有什么必要入史书?”
沈梦桢道:“正因为他们不在意,我们这些为人臣的才要在意啊。”
李梅崖吃了一瓣橘子,一拍桌子:“果然你们这里的橘子就是比内府监赏出来的要甜!我从前还不明白呢!前些日子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享用的是中宫份例啊!”
沈梦桢没好气:“你天天来薅羊毛蹭茶蹭果子的,醇亲王性厚不与你计较,但你也顾顾体面!虽说这皇储未立,那日那什么辅政大臣也都不作数,但早传扬开来了,你也不该再和从前一般无所顾忌了。”
李梅崖嘿嘿一笑:“我从前只以为皇上厌我得很,只是觉得我这把刀好使唤,前儿才真真儿知道皇上是真把我当忠臣,是可托付的……小老儿真是开心坏了。我从前那样,皇上也没嫌我,我看许元鳞对我也亲热着呢,有什么好改的。”
沈梦桢:“……”
他怒道:“不要直呼亲王名讳!”
李梅崖满不在乎:“我真叫他亲王,给他行礼,他才是满身不自在呢。我叫他许元鳞,他才高兴得很,和我自自在在说事情。我说你好歹也是他先生,他待你一如既往,你倒对他生分了,我看许皇后其实挺介意的。”
沈梦桢:“……”他忍不住转脸看李梅崖:“很明显吗?我觉得我都与从前一样啊?只是他为中宫,我若不知也就罢了,知道了自然也该守着君臣之礼。”
李梅崖呵呵一笑:“昔日沈大人的诗酒风流,离经叛道,都到哪里去了?皇上挑你给他做先生,难道是想要你教导他这些君臣之礼的?”
沈梦桢怔了。
李梅崖又拣了烤松子来捏开津津有味吃着:“他们本就不容于世俗,无人敢诽谤君上,那他本人受到的压力本就非同寻常,连你这个昔日的恩师都生分了,你说他心里是何滋味啊。外人看着也只以为他当了中宫,对先生也轻慢了。
沈梦桢道:“他大大咧咧的,何至于心细如此,我
看他待我还是十分谦虚……和从前一般。”
李梅崖呵呵笑了声:“这才是问题了。”
沈梦桢想了下道:“还有一事,这些日子皇上一直称病不朝?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只说体虚。我看亲王也不避讳,日日代批奏折,理政决事都很有决断,并不如何问陛下之意。我只担忧有朝一日为人所诟病。”
李梅崖冷眼看了他一眼:“我看你不是怕世人诟病,你是担心哪一日帝后情分不再,揽权批折便是越俎代庖,分桃之祸吧。”
沈梦桢沉默不语。
李梅崖道:“我看许元鳞见事比你明白多了呢。陛下这分明是借机让他决事,为今后铺垫。他若不趁着这时间让臣子们习惯他发号施令,难道还默默容让谦恭,博什么贤王的美德?他不是女子,不可能如历朝历代一般做什么贤良淑德的贤后。他要立身于朝,必须有权有势。老沈啊,你糊涂了吧?我看皇上和亲王都比你明白多了。”
沈梦桢:“……”
李梅崖冷笑道:“只要亲王一日仍掌着兵权,仍能够代批奏折,能够让朝臣们在他跟前恭恭敬敬行礼,能够自由进出宫闱,帝王之荣宠,那都不重要。你还没看明白皇上这一招棋是什么吗?”
沈梦桢道:“是什么?”
李梅崖伸了两根手指:“二圣临朝。”
沈梦桢愕然,李梅崖点了点他:“什么宗室择皇嗣,不过是个幌子。他这些年,为许元鳞择师,亲自教导,又送去武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