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他爹爹做的孽,应该他爹爹承担错误才对,可是业哥儿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一点也不舒服。”
“爹爹,好烦啊。”宋景辰偎依到宋三郎身上,不高兴。
宋三郎极其肯定的语气:“辰哥儿觉得不舒服就暂时不要同他交往了。”
宋景辰:“???”
宋三郎:“他还小,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心里定然很乱很难过,照顾不到辰哥儿情绪也属正常,那么,你就给他时间冷静。”
“若他冷静下来,仍觉得是你对不起他,以后就不需要再交往了,你不需要这样的朋友来浪费自己的精力。”
宋景辰忍不住道:“爹爹,他爹背叛了你,你不生他爹爹的气吗?”
宋三郎道:“我儿当知道良心是软的,他约束不了任何人,只能约束我们自己,兴业爹这样的人有很多,现在有,以后亦会有,爹爹会遇到,辰哥儿以后亦会遇到,把他放在合适的位置加以约束就是了,没有必要耿耿于怀。”
“我儿只需分清那些人是可用之人,那些人是能用之人,那些人是可重用之人,那些人又是可信任之人。”
语毕,宋三郎拉过儿子的手,严肃道:“辰哥儿记住爹的话,有时候善良不止是一种美德,它亦是一种权力,你若没有普渡众生的本事,就不要滥用你的善良,你可以给街边的乞丐一碗粥,但你却不可以试图去改变他的人生,你负不起这个责任,明白吗?”
宋景辰点了点头,不由皱着小眉头道:“爹爹,好人可真难做,比坏人还难做。”
宋三郎笑道: “那我儿就遵从本心,做一个快活的人。”
宋景辰偷瞄了一眼案上的七弦琴,眨了眨眼道:“爹,我最快活的事就是放课后跟爹学武功,然后玩个痛快,倒头就睡,快活的一天咻一下就过去了。”
“什么咻一下就过去了?” 秀娘煮了咸鸭蛋,笑呵呵端进来屋来了。
宋景辰忙跑过去,“娘亲,我来帮你端吧。”
“好孩子。”秀娘摸摸儿子的头,把盘子递给小孩儿,“顺便帮娘把蛋壳剥了,我们辰哥儿比你爹剥得好。”
孩子嘛,这个年龄正喜欢干活儿呢,帮大人端个盘子,剥个蛋壳在他看来,那可是给你帮了天大的忙,他自己可有成就。
爷俩认真剥着鸭蛋壳,秀娘给三人倒上了三杯甘草冰糖汁,最近天气干燥,人容易肝火旺盛,大人孩子都可以喝。
春日的晚霞透过窗子映照在一家人的脸上,窗外的栀子花开得正盛,宋景辰的“馊主意”很管用,只是浇了一点兑了醋的水,那些黄叶子竟然就没有了,花也开得好。
“三弟,外面有人找咱家辰哥儿。” 宋二郎在窗外高声喊了一句。, ,
在人家店里东瞅瞅,西瞧瞧,转悠了一圈儿,她煞有其事道:“店家,我想给我家小儿选琴,小孩子瞎弹,也不讲究许多,能用就行,你们这里最便宜的琴卖多少银子?”
她这话一听就是外行,好在这家琴铺是百年老字号,人家没必要为了坑一两个客人坏了口碑,见她图便宜,便道:
“客人若是不介意,咱们店里有一旧琴正在寄卖,音色是极好的,只是不小心磕坏了一个角,不过并不影响弹奏。”
缺不缺角秀娘根本不在乎,她在意的是得要有这个东西,即便不弹,放在屋里她看着心里舒坦,店家给的价钱还算合适,她挑剔说磕掉的一块角有些大,又让人便宜了些,痛快地掏银子买下。
郭家娘子见秀娘给辰哥儿学琴,寻思着琴棋书画自家儿子也不能落后,便也给郭午选了一把。
秀娘回来家后同宋三郎说今日逛街看到这琴挺合适,便给儿子买回来了。
宋三郎不疑有它。
宋景辰跑进屋来,看到爹娘在摆弄那把琴,不由心生警惕,开口道:“爹爹娘亲,上一天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