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军醒来的时候, 天已经黑了。
还没等他搞清楚身在何处,腹下的剧痛就让他忍不住口申口今出声。
“大军!大军你醒啦?”刘铁萍赶紧凑过来,脸上眼泪未消, 眼泡也是肿的。
刘大军疼得直冒冷汗,“姐, 姐我怎么了?”
一听这个,刘铁萍眼泪又下来了, “你没事, 姐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可她再怎么安慰,那处的疼痛骗不了人。刘大军说什么也要看看,刘铁萍拗不过他,起身去把病房门锁了。然后只一眼, 刘大军差点再次昏过去。
对于一个好/色的人来说, 有什么比命根子废了更让人绝望?
这比杀了刘大军还叫他难受, 毕竟死亡就是一瞬间的痛苦,他这样,下半辈子都会痛苦。
公安来医院做笔录的时候, 他整个人就跟死了一样, 问半天都不说一句话。
事实上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对方打他是套的麻袋,他根本没看清是谁,只知道动手的应该是两个人。
巧的是,这次来给他做笔录的公安刚好是之前接受杨巧娟报案那个。
杨巧娟没在事发后第一时间报案,也没收集到证据,还没正式立案就撤销报案了,他们也没法插手。但是个有良知的人,都不可能看得惯刘大军这种人渣。
那公安一直问得公事公办, 走的时候却多看了刘大军一眼,只觉得报应。
姜百胜也听说了这件事,回去后说给孙清听,孙清又说给了夏芍和陈寄北。
夏芍还纳闷,“还真被人打废了,怎么这么巧,表哥刚走,他就被人打了。”
陈寄北冷笑一声,没说话。
夏芍就狐疑地打量他,“你别告诉我,这事是你干的。”他可是有点凶名在身上的。
陈寄北矢口否认,“我要上班,哪有那闲工夫搭理他?”
陈寄北这个人怎么说呢?脾气差是差,但骨子里有傲气,宁可沉默,也不屑于说谎。
可夏芍就是觉得他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太平静了,像是早有所料。
被那双澄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陈寄北只坚持了一会儿就别开视线,低声,“我只是打听了下当初把刘大军送进局子里那家人,给他们送了点消息。”
夏芍懂了。
杨家还要顾及杨巧云和她儿子,不能真把刘大军怎么样,别人跟刘大军可没这层关系。
以前有刘父,有陆泽同,现在刘大军彻底没人管了,还不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不过能直接把刘大军打废,这家人对他也是够恨的。
夏芍沉默了下,“当初那个姑娘,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陈寄北也有一默,“应该比杨巧娟强。”
那姑娘好歹只是未遂,换个地方生活,多少能愈合一点创伤。不像杨巧娟,肚子里还有孩子……
气氛略显凝滞,夏芍主动转移了话题,“现在几点?”一看窗台才想起来小座钟还在箱子里。
这让她想起陈庆丰,和陈庆丰离开时堪比吃了苍蝇的表情,有点想笑。
陈寄北也想到了,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看了夏芍一眼,“下手够狠的。”
陈庆丰大老远跑来一趟,又送花生又送咸鱼,不仅没留宿成,还只拿到四分之一块发糕。
这人本来就不待见他,被夏芍这么一闹,估计以后都得绕着他家走。
夏芍只是笑,“过奖过奖,我也是顺着你的话说的。”
她打开箱子看了眼时间,又摸出一把瓜子,“这些能拿出来了吗?他不会杀个回马枪吧?”
“回来拿剩下的东西再换四分之一块发糕?”
陈寄北轻嗤一声,把小座钟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