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对抗,放任意识沉入黑暗。
……
昏沉了不知多久,沈映宵忽然感觉自己腾空了一下。意识稍稍回转,他意识到那是梅文鹤把他抱到了床榻上。
然后梅文鹤也在床边坐下,懒懒地倚着床柱,视线落在他身上。
看了一会儿,他缓缓伸出了手。
沈映宵眼睫一颤。
“……”
梅文鹤的手随之转了方向,抬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若无其事地放下了。
他好像很有耐心,想等沈映宵重新睡着,再继续来照顾他。
沈映宵闭着眼,却反倒睡不着了:忽然窥见了二师弟的小秘密,他一时竟不知该怎么面对——要说这是什么难以饶恕的不良嗜好吧,也不至于,毕竟人家只是想照顾人罢了。
可要说这事正常……却好像也没正常到哪去。
这时,空气中的灵力忽然有了细微波动,一只符鸟飞入房中,停在梅文鹤旁边,化成一纸字条,像是有人找他。
沈映宵松了一口气:二师弟若因事离开,他就能安心入眠了。
谁知梅文鹤看了看那符纸,又看着他,犹豫片刻,竟手腕一翻,无声把符纸烧了,像没收到过传信一样。
正借着剑灵神识,窥看周围的沈映宵:“?”
好在那传信那人也很执着,没多久又飞来一只。然后又一只,再一只。
“啧。”梅文鹤终于没法装看不见了。
他站起身,往沈映宵枕边轻轻放了瓶丹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
等他的气息消失,沈映宵睁开眼,松了一口气。
他伸了个懒腰,果断抛弃了刚才那个端庄却不怎么舒服的睡姿,侧过身抱着被子重新躺下。
然后伸手拿起枕边的药瓶看看,同剑灵低语:“宗中总是不乏以讹传讹之人。我往常总嫌他们多嘴,如今倒是头一次希望他们的嘴再快些,好让师尊早日听到消息——也不知师弟能否解开师尊体内那来历不明的毒。”
……
离了朗月峰,梅文鹤想了想,直奔主峰而去。
宗主早已等在那里:“你去看过沈映宵了?”
梅文鹤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外袍,随意一点头。
宗主倒也没说陈江海的事,只道:“我听说他经脉寸断,是因为不想结侣,所以自行动手……”
梅文鹤打断道:“我倒是记得师兄最初十分想去。他定下的主意,一贯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只是后来被全宗指责,才迷途知返——这么看来,能劝得他放弃原本的想法,宗主倒是比牛厉害多了。”
宗主放在扶手上的手,瞬间攥了起来。
但僵持片刻,本着不跟小辈计较的心思,他到底还是忍下脾气:“我只是忧心有这种可能。但如今你这么说,想来的确只是心法走岔,既如此,他要多久才能恢复?”
梅文鹤答得有些敷衍:“只能找些温补的药方,慢慢养着。你不用插手此事,我自会照看。”
“……”宗主坐镇天行踪多年,几百年受的气,都没在这个医修这里受的多。被用这种语气指挥,他顿时连话都不想说,挥挥袖袍开始赶人。
梅文鹤自然也不想在这里多留,他行了个不怎么标准的后辈礼,转身离开。
——刚才的那一堆符鸟,只有一张是宗主发来的,旁的都是别人传信。最近找他的人着实不少。
除了宗主大殿,梅文鹤远远往朗月峰那边看了一眼,遗憾离开。
……
沈映宵原本还担心梅文鹤会跑来寸步不离地照顾他,不方便他悄悄做事。
然而和想象中不同,在这种天下大乱的时候,医修似乎格外的忙——梅文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