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宵松了一口气,很疲惫似的重新躺回去,看似在积攒说话的力量,实则趁这机会,赶紧思考该怎么编得不漏破绽。
剑灵飘了过来,这把剑有时候傻,有时候却也跟别的剑灵学了不少鬼主意:“有什么好想的?你冰清玉洁,坏事都是分身做的,全推到分身身上不就好了——实在不行参考一下师尊,你师尊又被下毒又被抓,若是你此时问他‘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难道能清清楚楚地回答出来?”
沈映宵:“!”
真是剑不可貌相,此言甚是有理:若刚才梅文鹤和戚怀风一问,他便把真相哗啦哗啦都说了,知道得太清楚,反倒古怪。
这么一来,沈映宵顿时有了思路。
他转过头,就见戚怀风正看着梅文鹤,好像在用目光逼问他旁边这人怎么总吐血,让他想想办法。
梅文鹤身上都快被他盯出洞来了,只得道:“那毒应当只会令人浑身虚软,外加……外加有一些活血之效。师兄总是吐血,大概是因为他经脉有旧伤,又被那药物活化了气血。”
戚怀风垂眸听着:“意思就是,如今已经无碍?”
梅文鹤:“话是这么说,但你也不能……”
正说着,沈映宵坐起了身。
他一动,旁边那两人立刻停下低语,同时看了过来。
见他撑坐起身时,胳膊一用力便止不住发抖,戚怀风忍不住又蹙起了眉。
他不耐烦看这副慢吞吞的样子,上前一把将人扶了起来。
想了想,他又削了块石头,咚一声搁在沈映宵背后。
沈映宵被这动静震得颤了两颤。刚才他险些以为戚怀风要拿着石块把他压扁,谁知仔细一看,竟是削了个靠背出来。
戚怀风的耐心真要耗尽了:“赶紧说。”
沈映宵按着额角,好像在努力回忆。想了一阵,他的目光变得迷茫起来:“我在峰中时,脑中便总是浑浑噩噩,不太清醒。后来一天晚上,好似有人站在院子里唤我,我便出去了。”
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戚怀风只得问:“然后呢。”
沈映宵掩着胸口,低咳起来:“记不清了,我也不知我睡了多久。总之再醒来时,便是看到师弟险些一剑劈到我身上……”
戚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