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嚼那散发着浓郁药味和灵力的团子,认真品了品,评价道:“没觉出有毒,反倒挺补的。”
不过补得太过,也容易让人目眩。沈映宵经脉又本就有些损伤,如今这珍贵药物下肚,药效散开,他只觉得整个人像醉酒一样,略微眩晕起来。
那是一种非常舒适的困倦,沈映宵昏昏欲睡,很快便难以站稳。宗主看了他一眼,抬袖轻拂,沈映宵被他的灵力一推,跌坐到了一旁的床榻上。
沈映宵没有挣扎,缓缓合上了眼睛,面前景象黑了下去。
小院里微风拂过,十分静谧,是个适合沉睡的好地方。
……可惜还有剑灵在他耳边现场直播。
“宗主朝你走过来了。”
“宗主在正探查你经脉的状况。”
“宗主发现了你身上有阵法,正在一一辨认。”
“宗主……嗯?他正在解你身上的阵法,他居然也懂阵法,而且学得不错!”
沈映宵嫌它吵:“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师尊的阵法造诣炉火纯青,宗主毕竟与他同出一门,阵法不好反而奇怪。”
剑灵:“那可不一定。你看看你,你再看看你师弟。”
沈映宵:“……”
……这次回去,他得额外研制一枚能把灵剑一并毒哑的狠药,让它去和小师弟作伴。
……
靠着床榻睡了不知多久,再醒来时,宗主已经走了。
他轻飘飘地挥一挥袖,小师弟那些难缠的阵法,终于也被带走。
沈映宵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发现身体状况比先前好了许多:筋骨经脉都结实了不少,就连先前被他自己弄出的经脉里的伤势,也几乎痊愈。
“居然给了我如此珍贵的药物,宗主这次还真是下了血本。”沈映宵内视着自己的状况,颇为满意,“这样就更方便我实验了。”
他又望向自己体表,问剑灵:“因你之见,我身上还有阵法残留吗?”
剑灵还真的认真想了想:“这就得赌一把你师弟和师伯的阵法水平了。不过戚怀风的那些阵法毕竟是下在你身上的,不能做得太刁钻,而且在阵法一途上,他和宗主也勉强算是师出同门——解阵容易布阵难,只要宗主的阵法造诣不比他差上太多,那些阵法就一定能解开。”
不过很快它又蹙眉:“阵法有灵力残留,宗主明知那些是你师弟布下的,可还是一一将它们去掉,我越来越觉得他是在有意支开戚怀风了。”
“不管怎么说,他倒是帮我解决了麻烦。”沈映宵露出一点愉悦的微笑,“现在几日过去,师弟应该已离宗许久,就算真有残留阵法触发,离得太远他也感应不到——终于是时候下手了。”
剑灵:“……”自己对着自己说出这等阴险的反派台词,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
沈映宵在周围转了转,没感觉附近有人。于是他回到床上,放下了四周围帘。
这间门小院里,或许也有宗主的布置,但阵法自有它的局限,只要布阵之人离开一段距离,便无法再感知阵中状况,只能按照预先设好的轨迹触发。
而沈映宵虽然不擅阵法,却也因此针对性地囤了不少符阵。他找出一枚,固定住床帐中的气息。
之后,随着他意念微动,宽大柔软的床榻略微凹陷,一道黑衣人影落在了他身边。
沈映宵看了那人影一眼,阖上眼眸,元神很快换到分身当中。
一息后,银面人无声从床上坐起了身。
他随意一伸手,将软倒的本体接入怀中,然后心念一动,转瞬间门进到了本命洞府。
洞府中自成一派气候,天光和煦,灵气盎然。
望着这处熟悉的场所,沈映宵幽幽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