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婢子将朝食依次搁在案桌上。
朝食已经备好,见自家夫人依旧在书案旁读着书,在外头被冻地鼻尖通红的苏嬷嬷有些无奈。
“夫人,朝食已备好,夫人还是先用了膳再读吧。”她依旧站在幕帘处,刚从屋外进来,满身的寒气,她担心会将这寒气带进里屋。
手不释卷的妇人恍然初醒,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在案桌前坐下。
案上的食物不多,但对一个妇人来说却是尽够的。光粥品就有两种,青瓷小碗盛着,妇人用瓷勺将舀起来仔细看了看,是赤豆粥和百合粥。
两碗粥搁在案桌的最前头,后面是四五个小瓷碟,每个小碟上都放着一样精致小点心,妇人看了看,俱和前几日她用的不一样,也叫不出个名儿。
“夫人,可是觉得不合胃口?”身上的寒气被屋里的暖意驱走了,苏嬷嬷也凑了过来,见夫人只是看着,却并未下箸,。
“不是,只是想起方才在书上读到的诗,一时入了迷罢了。”妇人温婉笑道,又瞅了瞅案桌上的朝食,端起了一碗百合粥。
举起瓷勺喝了一口,粥煮地火候正好,稀稠合度,绵软可口,浓郁的米香中带着百合的清甜。
一旁的苏嬷嬷也不闲着,她执起竹箸,往妇人面前的夹了几个精致小巧的点心。
妇人看了一眼她有些斑白却盘地齐整的发,敛了敛眸,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苏姨,这几日可有收到盛京的信?”用完一碗粥,妇人接过了苏嬷嬷递过来的绢帕,一面细细地拭着嘴角,一面问道。
“还不曾。”苏嬷嬷给妇人倒了盏茶,“这几日雪越发大了,路边的积雪都已没过胫处,车马不便,驿差想必都休沐了。”
驿差?
……想必就是古代送信的信差了。
妇人眸中若有所思,用箸夹起了一块点心,酥皮中夹着红豆馅,顶部缀着几粒杏仁碎,红唇轻启,红豆的香气盈满口腔。
“夫人可是盼着表姑娘的信?想想也快到年关了,往年表姑娘的信也是该捎到了。”苏嬷嬷心里数着日子,今日是腊月十五,还有半月便是年关了。
“是有些盼的,许久没见那孩子了,也不知那孩子如今长成什么样了。”妇人放下箸,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遮住了眼里的复杂。
苏嬷嬷不再说话,她自夫人嫁入卫家便跟着夫人,如今已有十四年,对夫人娘家事也是知晓不少。
与自家夫人嫁入商家为妇不同,夫人的姊妹比夫人早两年入了盛京一官宦人家为妾,更是诞下一女后便早早离世。
夫人与其姊妹感情甚笃,更是膝下无子,对这姊姊留下的唯一骨血,那是疼入骨子里的。
只是那孩子现在如何,苏嬷嬷却是不敢多言,她以前亦是在官宦人家当过差的,官宦人家中没有母亲庇护着的庶女,能安然长大的都是幸事。
“那孩子生辰在正月,想想过了年关后,那孩子就及笄了。”妇人想起前两天在书上看到的,大周朝女子年满十五岁及笄。
“及笄是好事。这及笄后便可选夫家了。”苏嬷嬷麻利地收起案桌上空碟,转身交给身后的小婢,笑着附和。
妇人听后微微一怔,再次轻轻搁下了手中的竹箸,眼前的朝食散着香味,可妇人却觉得自己心里异常酸涩,食不下咽了。
想到那本书里,那与自己侄女同名的姑娘最后的下场,妇人心下一涩,置于案上的手微微蜷了起来。
“夫人,夫人,可是身子不适?”见妇人停下箸,苏嬷嬷看了看案上没动多少的朝食,颇担忧道。
“无事。”妇人回过神,正对上她忧心忡忡的眼神,心下一暖,安抚般柔笑:“这几日天冷了,这食欲也一天天地小了。”
“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