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语气温和道:“阮夫人心善,主家赐下的东西,受着便是。”
春彩垂着眼,执着竹箸的手指握紧,小声地道,“多谢夫人。”随即拿起竹箸夹起了一个糕点用了起来。
阮秋韵看到这一幕,心里多少有些惊奇,侧目看了眼依旧神色温和的褚先生……她这么总觉得,春彩好像有些害怕褚先生呢?
用瓷勺搅着碗里的赤豆粥,阮秋韵眸子里浅浅地盈出了潺潺笑意,她被自己心里的那个猜测逗笑了。
春彩也没有同这褚先生接触过,何来害怕一说。褚先生气势虽盛,从外表看却是极俊的。许是小孩儿见着不熟悉的人,难免觉得陌生惶恐。
因着下雨,客堂昏暗,可秾丽妇人勾唇浅笑,妍丽不可方物。
男人喉结滑动,狭长的眼眸涌现晦意,低笑道,“阮夫人何故这般心喜?”
笑地妍丽的妇人微愣,笑意微敛,似有些不好意思:“无事,只是想到我这婢子年岁尚小,见褚先生气势威武,难免会心生胆怯。”
褚峻了然般颔首,自嘲道:“某是糙人,这些年走南闯北惯了,又生地这么一副粗犷面容,孩童看了自然是胆怯的。”
听了这话,阮秋韵不由地将目光投在了对面郎君的脸上。
男人剑眉星目,面容极为俊美,眉宇间带着果敢坚毅,不是那种敷粉簪花的白面郎君……这般相貌虽不俊秀,却也实在同粗犷二字扯不上干系。
妇人打量的眼神并不算炙热,可落到男人脸上,却让对方觉得如同火星一般灼热。脸上泛起热意,褚峻不动声色,依旧不徐不缓地用着朝食。
阮秋韵回过神,有些涩然,只觉得自己这般打量别人实在是失礼。“褚先生相貌英武俊朗,哪里是粗糙二字可以形容的。”
议论别人的相貌到底失礼,妇人目光轻移,眼前的卤肉香气四溢,也许是虑到是女眷用的,店家还细心地切成数片小小的片状,浸在了汤汁里,肉香四散开。
她执起竹箸,夹了一块放进了嘴里细细咀嚼,用汤汁卤过的肉肌理细嫩,吃起来唇齿留香,的确很美味。
餐桌上少了交谈声,只有四周用餐进食时的细微声响,一时间竟显得有些寂静。
一顿朝食很快就结束了,褚峻放下了竹箸,看了看门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般落着,即便明显比方才小了不少,也依旧不宜赶路。
他看向同样已经放下竹箸的妇人,笑道:“阮夫人不妨先回房歇息,等雨停了,我们即刻启程。”
阮秋韵看了看身侧的春彩,见她已经将面前的朝食用完,正认真地看着自己,心里宽慰,闻言看了眼那些郎君,也轻应了一声,带着小婢缓缓上楼。
妇人体态丰腴,可腰肢细弱轻柳,明明是弱柳扶风的娇娇弱态,可那抹背脊却无论何时都挺地笔直,素色斗篷的下摆随着步伐,端庄典雅。
男人有些失神,又忆起方才夫人夸赞他相貌一事,褚峻眉目舒展,眼底略过笑意,直到那个袅娜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回廊处,他才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
不知不觉,客堂此时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十数个高大男子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家主子,一时间,只听得到雨点打落在碧绿屋檐,黄褐砖墙上的声音。
妇人用餐后的桌面很干净,装着卤牛肉的褐色瓷碗里的肉片已经没剩多少。
阮夫人平日里更喜食素,今日却出乎预料地多用了几箸这卤肉,想来对这卤肉还是是有些喜爱的。
褚峻眼睑轻垂,招来了林轩,吩咐道:“你去问一下掌柜的,这卤肉的方子卖不卖。”
按理说,这祖传的卤肉方子,原是不该卖的,只是掌柜见多了走南闯北的客人,眼尖地很。他看出了这一袭人来历不凡,不像此地人。既然不是此地人,出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