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本书里。她又摸摸脖子。她死在男主手下,脑袋与脖子分离,死状很惨。
只要避开与女主见面,她就不会死。思及此,她松下一口气,对于死亡的恐惧消散得一干二净。
两三日过去,玫瑰色的晨曦爬进窗台时,沈秀苏醒。
醒来,便听到外头沈有财的辱骂。无非又是骂她赔钱货,骂她娘肚子不中用。
这几日沈有财未踏进她房中一步,似是唯恐她将病气过给了他,对她避如蛇蝎。
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沈秀起床穿衣,走出屋子。
院子里,杨氏在院边灶屋弄早食,沈有财在磨盘前磨豆腐,边磨边骂,似乎不骂人,他这豆腐就磨不下去。
杨氏发现她,立刻过来扶住她,“秀秀,你怎么起了?身子好些了?”
“娘,我已经好全了。”
沈有财粗声道:“再不好全,咱家家底儿都能被你赔空!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娶个媳妇儿生不了儿子,生个女儿也尽在赔钱!我————”
在与沈秀对视上后,沈有财的辱骂声戛然而止。
杨氏奇怪地看了沈有财一眼,怎么不接着骂了?若是以往,沈有财这时候会骂得更狠。
沈有财像是被人捅了一刀,没说完的刻薄话全部吞了回去。他看了看沈秀,接着低头继续磨豆腐,不再骂人,若被人封了嘴的鹌鹑。
沈秀并未在意沈有财的异状,“娘,我饿了。”
“等你爹磨好豆腐,咱就吃饭。”
家里沈有财为大为尊,他说吃饭时,才能吃饭。沈秀捂肚子,也不知沈有财何时才能干完活。
“秀秀,你再去躺会儿,等你爹磨完了豆腐我叫你。”
沈秀点头。
忽然,沈有财扔下豆子,“吃饭吃饭!”
杨氏惊讶,“可你豆腐还没磨完。”
“我饿了不行?”
“行,行。”杨氏赶紧去张罗。
早食是豆花和炊饼。母女俩吃的是素炊饼,沈有财吃的是肉炊饼。
沈秀目光落在沈有财手里的肉炊饼上。
沈有财:“看什么看!”
沈秀直言:“我也想吃肉炊饼。”
“个死丫头片子还想吃肉炊饼?我————”沈有财又突然止声。
下一瞬,他把一个肉炊饼扔到她碗里。
沈秀和杨氏很是惊讶。惊讶过后,沈秀拿起肉炊饼,一分为二,她一半,她娘一半。
沈秀啃肉炊饼啃得香,沈有财哼道:“吃吃吃,就知道吃。”
沈秀抬首,“谢谢爹。”
闻言,沈有财又变成一只鹌鹑,闷声闷气地哼了一声。
用过早食,沈有财出门卖豆腐。杨氏对沈秀道:“你爹今日也不知怎的了,有些奇怪。”
沈秀并未在意沈有财今日奇怪的地方,只道:“娘,你想与爹和离吗?”
“你胡吣些什么,怎么又提这事?我从未想过这些!”杨氏反应很激烈。
原主也劝过杨氏很多次,希望她能和离。但杨氏不愿和离。
“爹对我们不好,成日成日骂我们,一直这样下去你受得了吗?”
“这也是怪我,怪我生不了儿子。原先你爹也不是这样的。”
“错不在你,娘,错在爹,你没有任何错。”
杨氏眼里沁出泪,沈秀握住她的手,“娘,你真不想与爹和离?就算与他和离了,咱有手有脚,也能活下去。”
“娘……娘不想与你爹和离。”
沈秀沉默下来。
“秀秀,你快回屋躺着,小心吹了风,又起了病。”
葫芦街街心,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店铺鳞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