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隔空轻轻一挥,他解开沙匪的穴道。沙匪们欣喜若狂,赶紧把同伴的尸体们拽起来,骑上骆驼狂奔而去。
地上残留着血迹。谢扶光出掌,掌风震动黄沙,黄沙滚动,瞬间淹没了所有血迹。
沈秀没想到谢扶光竟会放过剩下的沙匪。这很不像他。惹到他的人,他素来不留活口。
不过她现在没心思去想他的异常。她现在很难受。呕吐欲强烈,头晕目眩,胸闷气短。
“你怎么样?”谢扶光问。
她头越来越晕,还未回话,便晕了过去。
“沈秀?”谢扶光唤了她几声,又掐她人中,她动也不动。
“哎哟,他这是吓晕过去了。”领路的西域男人凑过来。见谢扶光眉心蹙着,他道:“公子,不打紧,他就是吓晕了,一会儿就会醒。”
谢扶光抱起沈秀,问领路人,“离这里最近的医馆有多远?”
“这里离下一个有人烟的地方还远着呢。”
“若返回凉羌,这里到凉羌的距离,与这里到下一个有人烟的地方的距离,谁更近?”
“那当然是返回凉羌更近。不过,公子,你要返回凉羌找医馆?这岂不是很耽误路程?”
谢扶光:“返回凉羌。”他脚尖点地,将沈秀抱到骆驼上。
领路人咂嘴。他心想,不就是吓晕过去了,醒来就好了,哪里用得着去看大夫!返回凉羌,多耽误路程啊。
谢公子雇他时,说要他带他走最近的路,尽快赶到高昌的,这会子又不着急了?
他刚坐上骆驼,就只听谢扶光道:“背上水囊和干粮。”
“啊?这不是有骆驼背着的吗?”
“骆驼太慢。”谢扶光抱着沈秀,飞身而下。
“快点。”他催促领路人。
领路人一头雾水,连忙背上水囊和干粮,刚背上水囊和干粮,他就被谢扶光抓住。
谢扶光右手沈秀,左手领路人,飞跃而起。
“啊!”飞到半空中的领路人吓了一跳。
快,太快了!领路人只觉嗖地一下,骆驼就已经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骆驼!公子,骆驼!”
“骆驼会赔你。”
原本需要半日才能返回凉羌,因谢扶光飞得极快,不到两个时辰,他们便回到了凉羌。
夜色茫茫,医馆里灯火明亮。大夫翻了翻沈秀的眼皮,给她把脉。
大夫惊讶,“是女子?”
谢扶光:“是。”
把过脉后,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喝碗安神汤,好好睡一觉即可。
谢扶光端着熬好的安神汤进屋,他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将汤药喂进沈秀嘴里。
给她喂完药,他上床,搂她入怀,闭目睡去。
翌日。
醒来后得知谢扶光为了给她看大夫,把她带回了凉羌小镇,沈秀暗暗高兴起来。能拖延一些时间,她自然是高兴的。
谢扶光问她好些了没有。她装出很虚弱的模样,“感觉还是有些胸闷气短。”
谢扶光即刻唤来大夫。大夫一番查看后,仍然说无大碍,只让她再喝些安神汤。
大夫离去后,沈秀假装不舒服地扶住胸口,虚弱不已,气若游丝,“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发?”
“等你完全好了。”谢扶光道。
她低首暗喜,又躺回床上去。
天快黑下来时,沈秀隐隐听见外面的鼓乐声。她下床,靠近窗口。
楼下,街道上张灯结彩,人头攒动,很是热闹。
男男女女身穿漂亮的衣裙,手托木盘旋转起舞,头纱飞舞间,他们向行人撒出木盘里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