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恼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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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四年三月,会试总评前两百者、单科前二十者进宫参加殿试。
古往今来,殿试向来只考策问,可朱元璋不一样,他别出心裁,考得是农桑!
谁能想到殿试考农桑?
反正很符合朱元璋的出身。
国子学诸生很开心很兴奋,他们每年必修农桑。
各地举子瞬间变了脸色,农桑那不就是种地么,他们怎么可能会种地!
虽则在洪武二年时,朱元璋曾下诏令各地兴办郡学,课程照搬国子学,可真正落实的却仅有极少数的地方。
再者,许多的读书人自持身份,压根瞧不起农桑之事。
没什么意外的,朱棡在殿试过后,依然是总评第一。
而真正出人意料的是第二名吴伯宗,以及第三名郭翀,他们不愧是原史中的状元和榜眼,竟对农桑之事也信手捏来。
吴伯宗笑意浅浅与郭翀对视了眼,他们自对方眼中看到了彼此之间的惺惺相惜。
自国子学设立农桑课以来,吴伯宗和郭翀便敏锐地察觉到朝廷的侧重方向,他们有意识地加深自己在这方面的知识。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那再学个种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更何况人吃五谷杂粮,当官的也得吃,没有种地的百姓,谁都得饿肚子!
除去他俩和国子学诸生,其他人的殿试成绩都很不理想,排名比原来的退步许多。
可朱元璋还挺高兴,约莫可能至少没有全军覆没,以及朱棡狠狠给他挣了个脸面吧。
朱元璋乐呵呵亲赐朱棡独属于状元郎的冠袍带履后,又极是可亲地关心榜眼、探花,以及各科第一名。
总共也没几个人,很快轮到了算学第一名的常茂。
朱元璋笑眯眯赞道,“没想到茂儿不仅武艺出众,连算学也极有天赋。”
常茂很谦虚,“微臣并无算学天赋,全赖家姐所授之法。”
朱元璋看眼自家太子,轻飘飘发出个疑问词,“哦?”
常茂献宝似的,从自个左右两边的袖兜里掏出五六本装订成册的书。
那书有点厚度,也不知道他怎么藏得,事先竟无人察觉。
他举着书,自豪道,“此乃家姐特意为微臣所作的算学书。”
朱元璋又看了眼自家太子,崔公公得了指示,取来所谓的算学书,递给站在御案左侧的太子。
朱标翻开后......
一个字也没看懂!
他淡定地合起书页,问道,“常茂,你可愿意留在国子学教授算学?”
常茂:“啊?!”
朱标:“当然是暂时的,教出一批学生即可。”
常茂抓了抓后脑勺,小心道,“殿下,我.......想立刻去军营。”
朱标:“......”
这小子对当兵是真爱啊!
他也不能为难自个小舅子不是。
朱元璋瞧着聪明,勇敢,还能坚持己见的常茂,是愈发的喜欢。
他突然想起数年前,福乐酒楼开业那天,常家乐儿言之凿凿道“女子无才或许是德,但不利于子嗣,也不利于家族传承”。
时至今日,常家嫡女将成朱家长媳,朱家皇朝的第一位太子妃。
朱元璋在脑海里历数各家千金,常乐除去身份外,品貌才华也是最最匹配自家标儿的唯一人选。
殿试后,群臣散去,朱元璋领着儿子回乾清宫。
他突然问道,“太子,礼部近来在准备太子妃的聘礼?”
朱标奇怪地看眼老爹,“回父皇,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