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黄昏,暖阳斜照,医馆外的街仿佛镀了层浅浅的金
戴杞朝挂号台的两位姑娘点了点头,踏出医馆。
对面是家零食铺子,往来多为女眷,可这会有位公子立于摊前,犹如鹤立鸡群。
他长身玉立,棱角分明的侧脸映着夕阳,眉眼、鼻梁蜿蜒的弧度仿佛拓印自太子妃。
戴杞眼底浮现暖意,穿过满街人群,唤道,“二公子。”
常升闻声回眸,“戴姑娘?”
他手里正举着两根糖葫芦,瞧着是还要再挑的意思。
戴杞扬了扬眉,“您喜欢这个?”
太子妃也喜欢么?
她明儿要不要给她带几串?
常升看眼手里的糖葫芦,笑道,“家里小侄子和小侄女喜欢。”
戴杞:“原来如此......”
那太子妃到底喜不喜欢呢?
她目光停留在色泽鲜艳的糖葫芦串,略带思忖。
常升快速掠过她眉眼,递出其中一串,“戴姑娘要试试么?”
戴杞受惊般往后退了半步,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吃不了甜食。”
常升:“这样......”
他收回递出去的糖葫芦,似随口道,“戴姑娘是喜食咸味?”
戴杞摇摇头,“那也没有,我口味比较清淡。”
夕阳渐落,光有些暗了。
戴杞远远看眼天际,道,“那二公子先忙,我不打扰了。”
她敛衽行了一礼,准备告辞。
常升:“等等。”
他急急阻拦了句,随即缓声问,“戴姑娘是要回府么?”
戴杞点点头,“是的。”
平日她多宿在医馆,省了来回的时间。
自太子妃有孕,她身负请脉重任,每隔三日需得进宫一趟。
为着方便,她会在前一夜回戴府,第二日可同父亲一道。
天色将晚,街边行人寥寥。
常升边掏银子结了糖葫芦的账,边邀请道,“戴姑娘若不介意,我送你一程?”
他又指了指停在街边的常府马车,车夫在那安静等着。
戴杞顺着他手指看了一眼,推辞道,“这太麻烦二公子了。”
常升摇了摇头,“我回常府,必经戴府,不算麻烦。”
“再者......”
他扬起笑,“我也有些医药之事想和戴姑娘请教。”
那抹笑,简直和太子妃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戴杞默默撤回到嘴边的拒绝,“......那麻烦二公子了。”
常升笑意愈发明显,“不麻烦的。”
马蹄轻扬,落于青石板路,碰撞出清脆的哒哒声。
戴杞两手搭在腹前,“二公子,方才所说医药之事指的什么?”
车帘轻晃,偶尔闪过路边灯火。
常升:“戴姑娘可有预防水土不服的方子?”
戴杞略感讶异,
“水土不服?”
常升点头,
“我不日将远游,以防万一,提前做些准备。”
闻言,戴杞一脸“原来如此”,也不多问,直接道,“我有一偏方,药材碾磨成粉,装在香囊里,每日佩戴当有奇效。”
她眼角眉梢写满自信,是对自己专业的自信。
常升笑了,“那麻烦戴姑娘赠我一香囊。”
他笑得有点......
嘴角咧得是不是太大了点?
戴杞略略失望,太子妃没有如此喜怒形于色的时候。
以及一包药材而已,有必要高兴成这样?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