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这辈子没有这么慌张过,就连面对进境雷劫的时候都没有。
他现在突然理解了凡间说的那一句晚节不保的意思。
他现在要是不把这个女人给拦住,整个修真界都会知道他们“父子”争抢一个女人。
谢澜伸手就去拉贺清心,问题是还不能用灵力控制她,贺清心像一只壮硕的活兔子,胡乱挣扎和蹬腿的时候,能把雄鹰都给蹬飞。
谢澜败就败在他这一辈子和人没有什么肢体纠缠上面。
他根本扒拉不过贺清心,别看他老大一个个子,空长了一千多岁,拉扯贺清心没几下,手臂上还有脖子上,就让贺清心给挠出了道子。
幸亏是他修为高深,落不下印子,否则肯定都是血道子。
她怎么这么爱挠人!
关键是贺清心根本就看不清,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形,剩下都是一团白光,所谓打人不打脸,贺清心能把他的脸避开,已经是冒着得雪盲症的风险了。
两个人纠纠缠缠,场中各宗的修士各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叠阵阻拦,贺清心是根本听不见这些声音的,这叠阵设立的初衷,是为了防止各宗修士灵压太杂,把这个女人压得站都站不起来。
但是谢澜现在听到了这些小辈们的议论,恨不能现在就把阵法撤除,让她趴地上起不来!
谢澜这辈子没碰见过这种事情,没有被这么多人议论过,还是这些小辈,窃窃私语像是虫蚁钻进耳朵,他还不能计较以灵压暴力镇压,因为这个女人在身边她根本承受不住。
谢澜投鼠忌器,像是被捆住了手脚废除了灵力,他只想尽快稳住贺清心,可是扯又扯不过她,一着急只好将她乱挥的双臂压着,从身后给抱住了。
“你闹够了没有啊!”谢澜声音很低很小,用的是传音入密,直接送入了贺清心的耳朵里面。
同时操纵着自己的分身一口气跑出了结婚的这个浮空台,跑到了几里地之外的山那一边,生怕被贺清心追上。
“你放开我!”贺清心被谢澜给抱住之后还在挣扎,但是挣扎的力度基本上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你个骗子,骗婚!得到了我就不珍惜!”
谢澜感觉自己抱着一尾活鱼,浑身汗毛竖立却根本不敢松手,眼看着所有人都在看笑话,谢澜最后只得咬牙哄人。
他心念一动,手在自己的法袍上面一抚,一身蓝白法袍,立即变成了炽烈红衣,终于看上去和贺清心身上穿的喜服相配了。
“喜服,穿了。拜堂吧!”他沉声道。
贺清心果然不挣扎了,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要谢澜稍稍表现出退步,让人意识到她这个宗主夫人不是个空壳子就行了。
因此贺清心突然间一改面貌,变脸比翻书都快。
立刻变得娇羞起来,还伸手砸了一下谢澜的肩膀,看似在嗔怪,实际上却在调情:“要拜堂那你快放开我啊,这么多人看着呢,老不要脸的……”
谢澜:……
他都快不认识老这个字了。他十九岁驻颜,这么多年没有过丝毫改变,他到底哪里老?
罢了。
谢澜闭了闭眼睛。
他受不了贺清心黏糊糊地好说话,像被雷劈了一样把贺清心给放开,连着向后退了好几步。
但是现在他再怎么避如蛇蝎,也没有人相信他是“清清白白”的了。
“宋宗宋礼,主持婚礼。”谢澜现在只想把流程赶紧走完,然后把这个女人给弄走。
关起来!
被叫到名字的一对兄弟,正是谢澜的亲传弟子,他们本来在场外看着台上,震惊得眼睛像对铜铃。
毕竟他们跟随谢澜身边多年,也从来也没有见过师尊如此娇惯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