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开始估计吧唧嘴吃饭。
当这声音发出的时候,整间宫室静了那么一会儿,几名女官的眼睛也跟蜡烛似的照了过来。
面对这些目光,陆秋桐和伍灵秀面上都有些羞红,活到这么大,两人还是头一回在大庭广众下做这种不雅之事,可是……连进宫这么可怕的事情都做了,还有比这更可怕的吗?而且这样一来,说不准陛下嫌她们粗鄙,就不召她们了。
她们没有理会女官,继续吧唧嘴。
没多久,整间宫室都响起了大小不一的吧唧嘴,还有人怎么也学不会吧唧嘴,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欲哭无泪开始咬筷子。
女官们看得目瞪口呆,张嘴想要训斥,顿了顿,却又闭上了嘴巴。
接下来考核的是诗书女红。
坐在桌前,纪禾清面色凝重。因为,她字写得丑,且不会女红。
家里败落得太早了,当年她只认全了常用字,那时候年纪小,又调皮坐不住,更没耐心练字,后来,她连练字的机会都再没有了。
到如今,连下笔都是虚浮无力的。纪禾清努力把横竖撇捺都写得工整流畅,但毛笔实在太软了,每一画都扭曲得像一条蚯蚓。她心里叹气,难道自己要靠出丑引起暴君注意吗?
她不知道,伍灵秀正趁女官转头巡视时,悄悄探出脑袋偷看她的宣纸,见上面的字像狗爬,她惊讶了一会儿,而后若有所悟。
这位聪明的姐姐是在故意自污吗?原来如此,后宫之中,也许越出众死得越快。
于是伍灵秀改了改握笔姿势,开始故意把字写丑。
纪禾清不知道的是,这场考核中,偷偷看向她的人越来越多。
她也无心去看别人,因为到了女红这一环,更是难得她眉头直皱,题目要求是绣一朵荷花,纪禾清精心挑选了合适的颜色,穿针引线倒是容易,可等到开始下针,手上的针忽然就不听话了。
纪禾清专心致志做了老半天,额头汗都出来了。一名女官经过,赞道:“你这青虫绣得不错,何时开始绣荷叶?”
纪禾清:“这就是荷叶。”
女官:……
往年选秀,女官们总能挑到一些好的字画与刺绣送到太后与各位娘娘手中,今年一看无论是字画还是女红都是歪瓜裂枣,顿觉双目刺痛头脑发晕,只能匆匆在册上画上个叉。
【这些秀女好像都在学清清欸!】
【是欸,不知道为啥,虽然大家看起来都很苦的样子,可是又觉得氛围好好。】
【可惜清清不看弹幕不知道这些。】
***
一番考核下来,秀女们个个心神紧绷,好在宫人没再为难,言明登记入册后就领她们去住处。
女官离开了,之前在宫门口那两个嘴碎的宦官又来了,他们清了清嗓子,表面上对这群已经入选的未来贵人们倒是有了些恭敬,只是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贿赂,否则就要将她们安排到离陛下更近的住处去。
一听见不给好处就要被安排到天子身边,秀女们纷纷白了脸色,抢着掏空荷包。
弹幕板也充满担忧,【怎么到处要钱啊,以后不会尿尿都要钱吧?清清手里那点钱够花吗?】
【话说这两个小太监权力那么大吗?有分配住处的权力?】
【不好说,没准就是背后主子指使来要钱的,相比起其他有爹妈的秀女,我们清清真的是孤女一个,好可怜。】
两个宦官腰间塞得鼓鼓囊囊仍不满足,冒着精光的两对眼睛就对准了迟迟不动的纪禾清。
纪禾清面含微笑,却是一副铁公鸡的姿态,“两位公公,我仰慕陛下已久,能否给我一个离陛下近一些的住处?”
两个宦官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