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乐意得很,把球杆留下,临出门又回头叫另外两个,“出去巡一圈?”
社长反应过来什么站起来,“对,去巡一圈,走走走。”
“那我出去抽根烟。”
“憋死了,走。”
呼呼喝喝间,包厢就空了,只留下祁聿和袁知乙。
袁知乙拎起球杆,扫了眼桌面,“我不给人收拾烂摊子。”
祁聿往角落招了招手,“重开。”
袁知乙这才注意到包厢里还有第三个人,便是一动不动站在阴影处的服务生。
服务生摆好球,再次站回角落里。
“开吧”祁聿一副专心打球的态度。
“我没打过小球。”她打预防针。
“随便打。”
袁知乙也没扭捏,铆足了劲,“嘭”的一声,红球四散开来,漂亮极了。
有球进袋,她挺高兴,却听见一旁存在感为零的服务生“噗嗤”笑了声,她看过去,服务生收回笑意,正经道:“女士,你这是九球打法,斯诺克不这样开球。”
“哦。”她冷淡应答,刚才观战其实有看出规则上的区别,但,是祁聿让她随便打的,“我犯规了?”
“那倒没有,就是这样开球会给对手很多机会。”服务员讪讪道,默默抹汗,这位女士,刚才说不给人收拾烂摊子,那一顿气势猛如虎,谁知道是个菜鸟。
“那就行。”袁知乙知足常乐。
“……”
果然,她下了两个球之后,祁聿一杆清台了。
袁知乙:……??
他你怎么转守为攻了?
“重开。”祁聿转身,吩咐服务员摆球。服务员险些被他突如其来的低头笑闪瞎眼,愣愣地摆球去了。
第二局,轮到祁聿开球。
袁知乙仔细观察。他将母球放在黄球棕球中间,开得很轻,一杆过去,红球堆只有最外侧那只球被击打散开,其余的纹丝不动。
这么一坨坨怎么打?
烂摊子,这是给她摆了个更烂的摊子。
她没法下手,立杆撑着自己,看看球桌,又看看祁聿,他似是察觉她的视线,目光忽然扫过来。
袁知乙忽然想起三国时期魏国军师司马懿,一个贼兮兮擅长防守的小老头。
鹰视狼顾,老谋深算,像,真像。
“盯着我能赢?”祁聿发话了,在她从“空城计”神游到擒孟达的时候。
袁知乙移开视线,来了斗志,专注打球,再也没给祁聿一个眼神。
两局球,没赢过,还都输得挺壮观,杆儿都没拎起来几回。直到祁聿再次叫来服务员摆球,袁知乙才发现社长他们一直没回来。
“不打了。”她把杆子支到一边。
祁聿眉头稍扬,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坐到一旁喝水,“认输?”
“激我没用,”袁知乙属于需要时间消化的类型,祁聿打球路数有点邪门,今天再耗下去也是打不过的,“就是和你打球无聊。”
祁聿喝水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把一小瓶水喝空,随手把空瓶扔进垃圾桶,在寂静的包间发出刺耳的声响,“随你。”他说。
袁知乙也累了,坐到他对面的沙发里,犹豫是直接走还是等人回来说一声。
一室寂静。
“想不想吃冰激凌?”祁聿忽然开口。
袁知乙稍怔,他在跟她说话?但是他头都没抬,目光也还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
跟空气说话呢?
“不吃。”袁知乙回答。其实是有点想的,但是众所周知,台球厅的冰激凌都是雪糕刺客,贵得无厘头。
祁聿这才瞥她一眼,嘴角轻扯,又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