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位同钦差。大齐律法规定,凡有官员碰上拦路告状者,必须受理。而拦路告状者,不在越级上告之列。”
刘慎行是真惊讶了,“律法当真是被你给玩明白了,还能这么干?”
经过这事儿,刘慎行再也不把萧景曜当孩子看了。光是谢礼就不知送了萧景曜多少,还特地叮嘱刘圭,必须把萧景曜的情谊给维护好了!
刘慎行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在他看来,萧景曜不过就是在年纪上吃了点亏,他日一朝得以施展,便是青云直上。小小的南川县,是困不住他的。刘家只是个商户,能不好好对待这么个前程远大的孩子吗?更别提这孩子还救了他一命。
现在就算要刘慎行给萧景曜一半家产,刘慎行都不带犹豫的。
萧景曜迅速在另一帮纨绔中点出了一个名为钱至善的家伙。别看这位名叫至善,但干的事和善良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强买民女进府为妾,对结发妻子动手,家中二老若是不依他,他竟拿刀撒泼,把二老吓得不轻。就算对唯一的儿子,也是稍有不顺心便拳脚相向。
算计起来这种人,萧景曜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巧了,因为这人身上的毛病最多,又是家中独子,贾县令第一选择的,还真就是这位钱至善。
钱至善入狱那天,钱家二老如遭雷击,竟是双双病倒,救人的重担竟然就这么落在了钱夫人身上。
而这位钱夫人,当真是封建制度下的温良淑德的好妻子,带着儿子到处求人。知道上回刘慎行入狱,是萧景曜父子出了大力,钱夫人便带着儿子登门求助。
刘慎行也想劝钱夫人帮忙收集贾县令贪赃枉法的证据,知道钱夫人登门后,也匆匆赶了过来。
几人一起听着钱夫人的哭诉。
萧景曜看了看钱夫人脸上即便极力遮掩还是露出了些许痕迹的红痕,再看看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神情冷漠的儿子,忍不住对钱夫人发出了灵魂拷问,“钱夫人,恕我直言,你不觉得,现在这样的日子,对你更好吗?”
钱夫人的哭声戛然而止。
萧景曜指了指门外,“你丈夫进了大牢,不会再有人对你拳脚相加。”
又一指站在钱夫人身后呈保护姿态的钱璋,“你儿子也已经到了成丁的年纪,正好跟着祖父学着怎么接管家业,你还要你丈夫干什么?”
“嘎?”钱夫人连哭都忘记了,震惊地打了个嗝。
钱璋眼神大亮,颇有遇见知音之感,快步上前握住萧景曜的手,少年人的朝气和容不下沙子的刚毅性情尽现,“我也觉得不必救我爹,就该让他吃点苦头!家里没了他,不知道清净了多少。还费这银子救他?”
钱夫人手里拿着帕子,仿佛被萧景曜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看看身量和她差不多的儿子,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收了眼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钱至善的罪名可大可小,还是好色惹的祸。这人干强买民女做妾的事儿干多了,这回却翻了船。
他买进府做妾的那些姑娘,大多都是家里父母受不了金钱的诱惑,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女儿点头的。从程序上来说,并没有犯法。但贾县令在其中插了一手,那就有可以商榷的地方。
钱至善新纳进门的小妾,父兄骤然翻脸,前去县衙状告钱至善强抢民女,对钱至善说的双方你情我愿一概不认,也矢口否认收了钱至善的银钱。
萧景曜听完整个经过,更加奇怪钱夫人为何要舍下脸面到处求人去救这么个东西。
钱夫人捂脸接着哭,“总不能让璋儿没了爹。”
钱璋敬谢不敏,“有他这个爹,还不如没有。至少现在我不用挨打。”
萧景曜眼尖地看到了钱璋衣襟下的伤痕,更觉得钱至善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