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话找话说:“这包子皮薄馅多,挺鲜美的,倒是做得不亚于御厨呢。”
陆景灼淡淡道:“剩下的都是你的。”
“……”
看来他们不止话少,胃口也不好。
该不会昨日吵架了?
陆景辰不敢再吭声,低头吃包子。
差点被撑到。
东凌在旁看着,也跟陆景辰一个感觉,这两人大抵是闹得不快了。
从县衙到农田不算近,故而三人稍作歇息,便坐轿子前往。
农户们听闻太子与太子妃,晋王驾到,好些都是全家出动,根本没有一户出一人,黑压压站了一片。
鲁县令为防止意外,令所有衙役捕快维持秩序,将农户们都拦在一边。
陆景灼三人到路口便下了轿子。
秋收刚结束,还未种植作物的田地在周围茂密树林的衬托下尤显空阔,但土都翻好了,也施入了肥,空气中有种难言的奇怪味道。
楚音当然不适应,只尽力忍住。
鲁县令命农户们跪下行礼。
农户们并不怀疑这三位的身份,不说这举手抬足间的气势,光是谪仙般的容貌都不似常人,不过于他们来说,再出色的人看一眼便罢了,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
他们一个个都盯着正中间的太子,仔细听他颁布条令。
易简今日没有缺席,也竖起耳朵。
听到陆景灼说,但凡今年种植芝麻,豌豆,豇豆等作物一律蠲免田赋时,农户们发出了一阵声响,后来又听到朝廷会组织收购芝麻,运到南方换米粮时,他们的声音就更大了。
鲁县令见状咳嗽一声。
那边立时又变得安静。
楚音心想,鲁县令应是个狠人,农户们惧怕。
她能看出,陆景灼自然也没有疏漏,目光落在鲁县令身上:“你不必留下,先回衙门吧。”
鲁县令一惊,忙撩官袍跪下:“殿下,可是臣做错什么?”
他在,农户们轻易不敢发话,陆景灼淡淡道:“农事由易郎中主管,你是一县之长,当也是日理万机,不如回去处理下被积压的案子。”
太子怎么知道他手头积压了案子?鲁县令浑身一抖:“是,是,臣领命。”站起时腿一软,险些摔倒。
有些胆子大的农户就笑出了声。
鲁县令敢怒不敢言,低头走回县衙。
农户们感觉到了太子的诚意,有人试着询问:“殿下,那些作物我们很少种植,若种不好,怎么办?”边说边看易简,“易大人说能行,可易大人也是官,真的懂种地吗?”
当着易简的面质疑他,可见易简平易近人,完全没有任何官威。
楚音好笑,正因为如此,公爹才会派陆景灼来督察吧?
不过易简早前也是主簿,并非农户,他到底要如何自证?
他来得时间也不够长,不能种一块地展示给农户们,表现他的本事。
陆景灼沉吟:“易郎中,不如你仔细说说种植这些作物的要诀。”
“殿下,臣已告诉过他们。”
“是的,殿下,草民们都知道,可没亲眼见过,谁心里也没个底,”有个看起来年约三十出头,面色黝黑的农户道,“殿下,您说得免去田赋,草民们甚为感激,但这些东西万一没长出来,草民们拿什么去换粮食呢?草民家中有三个孩子呢,挨不了几天饿啊!”
话音一落,农户们纷纷附和。
陆景灼也不着急:“那依你们看该如何解决?继续种麦子?”
农户们面面相觑,说不出个办法。
鸦雀无声。
陆景灼微微抬起下颌:“今年蝗灾之后,你们颗粒无收,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