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所料一点也没有错,粥里的确撒了足量的蒙汗药。
足量到旁边一个自称三岁就再没尿过床的八岁女孩儿,在睡梦中一脸安详地尿了她一身。
苏鸢一脸苦笑,好在她方才将没动的那几碗粥均分给了已经喝过,但没喝饱的同伴。
否则收碗时要是被发现有几人没喝,他们全都得遭殃。
眼下丑时已过,她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苏鸢轻轻起身将自己被尿湿了一小块地方的衣服脱了下来晾在地上,换上了之前的脏衣服。
她没有帮尿床的女孩儿换衣服,她怕天明时来不及换回去。
她报膝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被锁住的木门,思绪纷乱。
苏鸢就这样枯坐了一夜。
背对大通铺的她没有看见的是,裹着脏衣服当被子,躺成一排的小鼓包突然瘪下去一个。
何湫湫的化形时限早就过了,后面还是付了50点数给系统争取多做了两个小时的人。
不然她早在出地下室的时候现原形了。
她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小肥啾了,她现在是一只穷得叮当响的小肥啾。
到了天色微濛濛亮起时,幽静的深巷小院儿一下子就活过来了。
门外传来好些人杂乱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苏鸢一听到动静就慌忙地爬回大通铺,先是快速把脏衣服脱下只留一件里衣,再把晾干的衣服套外面。
随后她推了推昨晚喝了青菜粥的一个小孩。
用了几分力,但小孩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是药效没过。
她又推搡了两下那几个没喝粥的同伴。
在叫醒他们的同时快速地捂住他们的嘴,避免发出声音惊动外面的坏人。
“嘘,运送我们的人来了,你们待会装睡,千万不要睁眼!”
何湫湫就是这时被吵醒的。
苏鸢挨个嘱咐了没中药的几个,望向何湫湫睡觉的位置,却发现那块儿空无一人,只留一件脏衣平铺在地面。
她瞳孔微缩,迅速扫视一圈,没有找到何湫湫的位置,这时门口已经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和开锁的声音。
来不及了,苏鸢咬咬牙,不得不先躺回原位。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何湫湫不要中途醒来哭闹了。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走了进来。
“数一数,看小猪崽有没有少。”
一道苍老的声音说道。
“大奶奶您也太谨慎了,昨晚我门和窗都封死了,还喂了药,这群猪崽哪儿还翻得出我们的手掌心?”
这是虎子的声音。
“让你数就数!废话那么多。”
老太太拐杖敲在地面梆梆响,对身后的男子呵斥道。
虎子撇撇嘴,食指在空中虚点,口中默念着数字。
“没少,一个没少!”
“行,那叫他们进来运货。”
虎子应了一声大步离去,留下来的老太太拄着拐杖慢吞吞地走到大通铺前。
她狭长浑浊的眼睛从每个孩子的脸上扫过。
躺在地上的苏鸢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竭力放松全身、放缓呼吸,特别是眼部的肌肉,就怕眼皮跳动起来被老家伙发现。
老东西的目光黏腻又阴冷,从她脸上扫视而过时像是一条蛇从她面部爬过,让她背后汗毛倒竖。
老太太扫视的目光一顿,停留在一个方向。
她缓缓朝通铺的左边走过去。
走了六步停了下来,头发花白,视力退后的老太太弯腰,凑到一个孩子的面孔前仔细观察。
光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