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荀道:“没什么,只是在想这次征辽,谁人更适合挂帅。”
薛珹道:“下官听说二皇子上奏欲挂帅。”
“他不适合。”陆安荀摇头:“二皇子在朝堂上耍计谋兴许还行,可上战场,他根本不是耶律泓的对手。”
他跟耶律泓打过交道,这人狠毒坚韧、刁钻诡谲,最擅阴谋。若皇上真让二皇子挂帅,此战必输。
薛珹听他这么一说,问:“二皇子不合适,那谁能胜任?”
谁人?
陆安荀心里有答案,可他也不确定那人会不会站出来。
那便是远在封地、半生低调的三皇子襄王。襄王此人自幼聪慧,天资过人,小时候与人嬉戏便喜爱摆阵作战,十六岁时更是上过战场建立军功。
可这位王爷一旦应了挂帅之事,必然会卷入夺嫡之争。素来低调的他,会应吗?
陆安荀突然有点烦躁,他远在抚州,对于东京城朝堂的消息闭塞得很,许多事只能靠自己琢磨。
思忖了会,他转身,欲回去处理庶务。
薛珹问:“大人,已经下职了您不打算回府吗?”
陆安荀抬眼一看,还真是,夕阳已经落到了墙角,再过不久便天黑。
“罢了,那就下职。”他转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去。
世俗纷乱风风雨雨,他有点想念苏绾小院里飘香四溢的宁静了。
...
挂帅之事,二皇子蠢蠢欲动。若他能打败辽国,必定扬名万里。别说稳坐储君之位,将来坐上那个位置,也是他在史书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驰骋沙场,千古流芳,哪个男人不向往?
光想想就热血沸腾!
是以,二皇子也召集了许多幕僚前来商议,务必让皇上应下他的请战书。
二皇子这边积极密谋之际,太子党也不甘示弱。开始积极寻求新的扶持对象,这就给了祁贵妃便利。
祺贵妃膝下有皇子,虽未成年,可不妨碍先当储君。
因此近日朝堂表面上和谐融洽,然而私下阴谋诡计斗得你死我活。
但就在朝廷吵吵嚷嚷谁人挂帅之际,远在封地的襄王回京了。
...
襄王回京,所有人诡秘地安静下来。
就连皇上也些许诧异,襄王若没回来,他恐怕都要忘记有这么个儿L子了。
这也不怪他,谁让这襄王实在低调得很呢?往回年节官员们给皇上献礼,为争得个好印象各自花样百出。而这襄王倒好,虽也送礼,但中规中矩毫不显眼,皇上连记都记不住。
“襄王回来做什么?”皇上纳闷。
其他朝廷官员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节骨眼襄王回来做什么?
然而当襄王站在金銮殿上提出欲代父亲征时,所有人惊讶却又奇异地没反对。
原因无他。
惊讶是因为襄王此举有争储之嫌,这举动不符合他低调无争的人设。而没人反对,是因为大家都清楚,这次挂帅征辽没人比他更合适。
襄王处事沉稳,少时就曾上过战场且表现不俗。在众多皇子中军事谋略才能突出,堪当大任。
就连二皇子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面色阴沉如水。
“这时候,他来凑什么热闹?”书房里,一位幕僚道。
“莫不是也想趁机争权?”有人不解:“可他也来得太晚了,东京城已经无他立足之地。”
襄王这些年在封地不问朝堂之事,放眼望去,朝堂势力该瓜分的早瓜分完了,他连口汤渣都不剩,拿什么争?
况且,二皇子外家势力以及圣宠哪一样都比他强,这位襄王根本算不上对手。
“但他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