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公筷。
这也不算什么,最多算天子厚爱,左相眼不见为净,甚至有些不忍,想着陛下听信小人谗言,又自个郁郁不得志地抚须低叹一声。
直至少年天子捧了一碗热乎的杏仁甜酪到面前,自己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尝了尝,只抿了一小半,又将这一勺递到宁轻鸿嘴边,小声说,“不烫了,这个好好吃。”
他们在一起了,
乌憬就不想遮遮掩掩的了。
他是很害羞,先前怕别人发现自己被人这般那般,可是现下他跟宁轻鸿确认了后,只要不是闺中密事,在旁人面前也没什么好藏着的。
他就是不想和宁轻鸿藏着掩着,
自己不高兴,也怕对方不高兴。
乌憬鼓起勇气,眼睛亮亮地仰脸看人,耳根都通红了,拿着瓷勺的指尖也在紧张地有一些发颤,但依旧没有不躲不避。
呼吸都屏住了,怔怔地看着人。
宁轻鸿静了静,徒然笑了一下,将这一口甜酪含进唇,轻应了一声,“乌乌给哥哥的,的确好吃。”又只用两人听着的语气道,“乌乌今日怎么这么乖?”
乌憬面上实在烫得很,磕磕巴巴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最后也只小小声问,“我也没有那么怕羞,我想跟哥哥大大方方的,不用怕被别人揣测。”
宁轻鸿静静看着人,指尖微抬起来,似乎想抚人的眉眼,但有外人在,又收回去。
殿内骤然响起一声玉筷掉落在地的声响,左相拍桌而起,“宁贼你岂敢以下犯上,如此大逆不道——”
宁轻鸿面不改色地缓缓吩咐,“左相病糊涂了,伺候着人快些用膳。”
左相又被宫人按着坐下来,让人用帕子捂住了口,说不出半个字。
乌憬是知道他身旁人的手段的,但还是被吓了一跳,不知自己这个举措怎么让旁人这般激动,无措地坐在原地,看了看宁轻鸿,又看了看对面的左相,硬着头皮,“算,算了。”
他被吓到,下意识去拽一旁人的袖子。
内卫府的宫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听还是不听,拂尘极有眼色,厉声喝道,“陛下的命令你们这群刁奴也敢不听?!”
左相这才被人
放开。
乌憬攥着人袖角的动作紧紧的,指尖都要发白了,救助地看向宁轻鸿。
宁轻鸿正不疾不徐地用着膳。
这便是乌憬想如何做便如何做的意思。
乌憬看向左相,“您年岁……也不低了,最近又病了,还是不要动气好一些,快用膳吧。”
左相还想再劝什么。
拂尘笑眯眯地接口道,你们这群刁奴还不快向陛下谢罪??”他意有所指,“日后陛下发了话,都仔细竖起耳朵听着去做。”
众宫人跪下应是。
左相被指桑骂槐一番,面上青一阵白一阵。
偏生乌憬也听不懂这话里有话,瞧见左相不再说什么了,才松了一口气,安安静静地用膳,被吓到了。
他并未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妥。
本来先前宁轻鸿便不避讳在宫人面前抱他,他这个皇帝当得又无足轻重,后宫也没人,那他给人夹个菜应当也没什么。
只是他不去扰人,宁轻鸿却来扰他,乌憬看着自己碗里对方也给自己夹来的菜,眼眸又弯了一下,重新开心起来。
这一顿膳食只有左相吃得食不下咽,他起身拱手作揖,“不知陛下何时去御书房,让臣同您授课?”
宁轻鸿接话,“左相未免太过操之过急。”他对拂尘吩咐,“带陛下去御花园先逛逛,消消食,让内阁大臣去越级殿候着。”
拂尘立即应是。
乌憬松开拉着人的袖子,“那我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