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耕种的地里粮食都冻死了不少,若是按照往年的赋税徭役,怕今年百姓就难过了一些,饿死冻死的,恐不在少数。”
“但若是减轻一二,虽说朝廷年年的税收之重都在江南地带,但陛下刚登基未满一年,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国库要是空虚……怕……”他长叹一声,“更别提若是寒灾重了些,还得派京官去振灾。”
“若是要体恤百姓,这何时减赋税徭役?要减轻多少?可要赈灾?赈灾银两又要从国库拨出多少?怎么才能让户部吐出些银子来?就连派哪处官员赈灾都是要细细考虑的。”
“臣们不敢擅作决断,千岁爷此时又不在宫中,怕要等爷进宫商议,也得好些时日。”
“不知陛下如何作想?”
这事不算大事,可事关徭税、赈灾,便马虎不得,总要请几道御令下来,才能去做。
乌憬顿了半响,片刻,才撑着气势,试探着说道,“你写一道折子,将此事原原本本地记下来,由……”他咽咽口水,学着宁轻鸿的口吻,“由朕拿给宁卿瞧一瞧。”
他大脑空白一片。
生怕底下人看出他下这道令是因为方才对方说了老长一段话,他还没听懂、捋清楚,便说完了。
少年天子的语气是温软的,还带着些稚嫩,仔细听,还能听出几分紧张。
但底下臣子无敢不从,很快,这道折子便被递到乌憬手上。
乌憬又看了二四遍,勉强将这事记住了,他怔怔看着折子,又跟个无头苍蝇一般,根本想不出解决地法子。
他学了这么多日子,
还是什么都不会。
乌憬突然想自己去做一些事,
做给宁轻鸿瞧上一瞧。
乌憬深吸一口气,试探地问,“你们……怎么看?”
众人立即跪伏道,“臣以为,按照千岁爷先前行事,这徭役赋税定是会减轻的。”
“只是减轻多少,还得视灾情而定。”
“若是严重,今年冬可酌情按地方来减免。”
“不可不可,若是全免,这税收怕是要少一大截。”
“只是按县镇来减免,并非是让整片十二城都免去这徭役了。”
“有
理有理。”
“此时灾情也还算轻,暂且也不用派京官赈灾,可之后如何,怕是不好说。”
“若是大雪封山,等消息传入京,怕是已然晚了!”
“还是非早做决定……”
乌憬听得脑袋都要晕过去了,一会儿记这个,一会儿记那个,但听下来也记住了几分,说是按照灾情,减轻者可减免至二二成,若重着可减免至五成,若真严重到浮尸遍野这种程度,不仅要全免去,还得前去赈灾。
分县来定赈灾银两,最多也不能过两万两。
让户部吐钱倒是容易,只要千岁爷亲自开了口,户部尚书不敢不从。
但派哪位京官前去,还要做些决断。
定是要派宁轻鸿这边的人的,只是乌憬还分不清谁能办好此事,不会贪污受贿。
这可是百姓的活命钱,哪怕少了一点点,他都害怕会不会因此多几条人命。
一直到小朝会结束,都没谈出个定论来,直到用完午膳,乌憬还有些浑浑噩噩的,午觉也睡不着了,在御花园抱着小野犬发呆,无意识地玩着小狗尾巴,在手里打着转。
脑子都要打结了。
等午后听左相授课时,也有些心不在焉。
左相沉声道,“陛下,陛下?”
乌憬回神,茫然地问,“左相?”
左相耿直询问,“陛下是在为何事烦扰?”
乌憬看着面前的左相,犹豫片刻,将这事同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