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处,击中后脑勺而死。因是夜间,贡院附近的百姓也未曾见过他。”
究竟是在别处死亡,送到了贡院附近,还是就在贡院附近动手,以现在的刑侦水平,很难查出来。
两个知府在牢里,是在大前天晚上上吊而亡,两人一前一后,都在武三进京城之前。
程子安没再纠结这些,而是直接了当问道:“两位前来问我,究竟是把我当做贡院附近的百姓,询问走访,还是因为怀疑我杀了武三?”
两人忙否认,金正卿道:“程侍郎,我们只是实在没了法子。牢里连续有两人上吊,圣上大怒,责令我们要尽快查清此案。”
程子安道:“上吊是奇怪,毕竟官员只要是造反诛九族的大罪,可以拿品级抵罪。就算是圣上震怒,两个知府罪大恶极,也顶多判个抄家罢官。他们为何这般想不开,一定要死呢?”
他们两人死了,查到他们头上的案子就此为止。人死为大,因为没有最终判定,此事不了了之,他们的家人儿孙们,照样可以享福,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一旦案情确定,要是判了下来,他们的家人儿孙要跟着流放,三代不能考科举,入朝为官。
判流放是顶格,超出大周律的判定,得是圣上下旨,无视大周律的判罚。
究竟是何事,能惹得圣上如此震怒呢?
程子安认为,段尚书与金正卿两人,他们本身从事刑狱的差使多年,岂能不懂得里面的弯弯绕绕。
查案方面,两人肯定远比程子安专业。他们肯定已经将武三之死查了个七七八八。
至于为何来找他,两个老狐狸含糊其辞,里面肯定有文章。
果然,绕了几句,段尚书道:“那妇人一口咬定,武三是被人杀害了,他在京城时日少,与人无冤无仇。能与他稍微有些结怨,人在京城者,就是程侍郎了。恰好他又死在了程侍郎府中附近,这件事,你看,就跟那黄泥掉进□□里,难以洗净了。我同程侍郎说这些,并非是我这般以为,京城的聪明人多得很,总有人会提出来,程侍郎以为,我说得可有道理?”
程子安抬眉,斩钉截铁道:“我以为,段尚书说得毫无道理。那妇人算是什么苦主,要说苦主,也是武三的家人才是苦主。要告我杀人,也要武三的家人进京递状子告我。还有啊,武三不过一个行船的管事,他能在京城买宅邸,真是了不起,我都还是赁宅子住着呢。那妇人一个外室,敢告官身,还是大名鼎鼎,最俊美的状元郎,水部侍郎,这背后没人撑腰,我倒要敬她,她才配进入御史台做御使,这份风骨,谁能比得上?对了,要是有人告我杀人,两位再来找我吧,我一定亲自应诉。”
金正卿干笑几声,道:“是是是,程侍郎说得极是。程侍郎,恕我多言一句,这件案子事关重大,朝廷最近闹得厉害,程侍郎还是要注意一些。”
程子安拱手,道:“多谢两位。”
两人不再多言,起身告辞离去。
程子安坐在值房里,手上把玩着笔杆,不由得笑了声。
这个嫁祸,实在是水平太低。
不过,对方肯定不是嫁祸,而是要将他拖下水。
毕竟,此事是因为他到了益州府而起。
且大周查常平仓的粮食,主意是他所出。
此事虽无几人知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哪能瞒得住。
程子安当然不会被动挨打,既然要拖他下水,他就不客气了。
今日没大朝会,程子安看了下时辰,此时圣上应当在御书房。
这些天几个相爷几乎都住在了御书房,程子安心道正好,于是晃悠到了承庆殿。
太阳高悬,承庆殿安静得,好像能听到太阳炙烤地面的响动。
许侍中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