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但说无妨。”
茉莉并非华夏本土花卉,此时刚刚传入大周不久,一株可值千金。
至于羚羊,更是难得、难养。
这些东西,都是聆天台的簇拥者上供的金银换来的。
想到这几日自己在怡河边的见闻……
江玉珣终于忍不住将那句话问了出来:“我想知道,司卜大人就从来没有良心不安过吗?”
守在小院角落的巫觋,瞬间拔出悬在腰间的长剑:“你这是何意?!”
不同于他们,商忧脸上的笑意不落:“司卜乃天幸,聆天台的一切皆是天恩,享受天恩何必不安?”
他的语气无比理所应当,想来是真心这么以为的。
气氛骤然间紧张起来。
江玉珣身边的随从立即上前,拔出佩剑将他挡在背后。
“阿九,没事,”江玉珣无比笃定地说,“他们不敢杀我。”
江玉珣带的“随从”,正是被当作人牲卖入江家,后来被他救出,送入玄印监右部受训的顾野九。
少年天赋极佳,进入玄印监的时间不久,但是已经能够熟练使用各类传信工具。
收到少司卜的“邀请”后,众人商量一番便决定由加入玄印监不久,还未曾露过面的他,以“随从”的身份陪江玉珣一起来聆天台。
“是,大人。”顾野九咬牙退了回来,默默攥紧剑柄。
江玉珣要是遇到危险,他定会第一时间出手反击,并向外发出信号。
商忧随手拿起花剪,继续折腾起了身前的茉莉,如闲聊般随口道:“江大人向来如此自信么?”
巫觋随即上前,举剑把江玉珣团团围住:“江大人这个时候就不要嘴硬了。”
江玉珣没有搭理巫觋,他直接越过这几人看向商忧:“我经官道骑马来聆天台,无数百姓都看在眼里。司卜大人动手之前可要想好,届时该如何向百姓解释。”
除非他们不再假装仁义宽厚,不然绝不敢在这里杀了自己。
午后的阳光,似碎金自天际洒下。
它们并没有落地,而是尽数覆在了少年的身上。
说完,江玉珣便直直地朝巫觋走了过去。
见少司卜没有说话。
那巫觋愣了一下,竟然真把去门口的路让了出来。
走到门口,江玉珣突然停了下来。
他转身看向商忧,笑着说道:“既然司卜大人真心认为,自己的一切皆是天幸,那不如等等看,未来玄天是否还会再偏心于您。”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半晌后。
站在小院正中央的商忧,忽然再次拿起花剪。
他脸上的笑意,终于落了下来。
巫觋相顾失色,半晌都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不同于方才。
商忧不再精心地侍弄这些花草,而是慢慢将一株茉莉自花茎断为两半。
——江玉珣的话,令他想起了怡河畔的雨。
车帘上那道刺眼的水痕,始终如一根隐刺横贯在他心间。
“备牲,”商忧放下花剪,穿过枝丛向聆天台深处而去,“酉时祀天。”
“是,司卜大人!”巫觋慌忙跟上,并于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商忧突然祀天,恐怕是心情不佳。
未来一阵子,众人的日子大概是要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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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聆天台,江玉珣终于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
他停顿片刻,略为懊悔地说:“早知会发生这些事,我定会提前准备好一把佩剑。”
说着便翻身上马,与顾野九向山下走去。
“大人方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