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仆为人民,艰苦朴素不能忘。衣衫光鲜、高高在上的是官,不是仆。”
“试问一个高高在上的官儿,老百姓哪敢接近?远远地望着就害怕了。有困难怎么敢找你帮忙,有冤屈怎么敢找你申诉?”
“书记!”陆天明伸出手指在空气里重重一点,很肯定地说,“这是高书记!”
陆站长嘿嘿一笑。
果然这是镇委书记的讲话,让陆天明说中了。
党领导国家。任何一个行政级别,都是书记一把手,X长二把手。
镇长姓谢,本地三大姓之一。而书记则不是本地人,用后世的说法叫空降。
从建国伊始,一直到后世,国家一直在和宗族势力、地方势力做斗争。
书记与X长不合,也是官场常态。
陆站长接着讲:“书记说,现在的一些同志,不管男的女的,都受着奢靡的风气影响,追求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最常见的,男的女的,都想穿抖抖布。”
陆站长模仿高书记的语气重复他的原话:“‘那抖抖布有什么好。显得你是干部是吗?显得你是官儿是吗?’”
学得挺像。
“听见没,曼,说的就是你。”陆站长抬头。
陆曼曼翻白眼:“我只有三条抖抖布的布拉吉。”
“三条还少啊?你伯母一条都没有。”
“那是你抠门。”
“衬衫也不行啊?”陆天明问,“我今年才买的一件。总不会不让穿了吧?”
“‘不让’是不能的。”陆站长嘿道,“反正书记的态度摆在这儿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陆曼曼嚷嚷:“那到底让不让穿啊?”
“傻。”陆天明笑她,“你非得上班穿?”
“……也是。”
书记权力再大,也不能管着我星期天穿什么吧。
“对了。”陆站长说,“镇委哪个女同志穿土布衣裳啊?”
“哈?”陆曼曼说,“土布?谁呀?没有吧。我妈都不穿。我奶才穿。”
“高书记讲的,使劲表扬了一个女同志,说见到这个女同志穿自织布上班,举止大方,言谈自信,形象朴素,像真正的人民公仆……我寻思这谁啊?
半天没想出来。”陆站长纳闷。
“……”陆曼曼说,“我要是穿土布,倒是有点像我。但我没有穿过。”
“编的。”陆天明很肯定地说,“一听就是编的。”
能在镇委大院工作的,怎么样也得是科员,工资23元起步。如果是双职工,养四五个孩子也很轻松。大概率不会穿土布,就算家里有,也多是老人。
肯定是编的。为了支持论点而制造的论据罢了。
胡穗勾着毛线撇撇嘴。
土布咋啦。她还会织呢,她织的土布可结实了,耐穿。
可惜了到这边没有织布机给她织。大家都穿工业布。
幸好在这边学会了勾毛衣,不能织布就勾毛衣,四邻八舍都来托她给勾毛衣,天天勾。
拿着工资勾毛衣,也很快乐。
晚上严磊看到乔薇在伏案疾书。
“写什么?”他过去看,“灭蚊啊?我们今天也开会说这个事了。”
乔薇收笔,吹吹墨水,拿起来给严磊看:“你读读,看行不行。”
严磊飞快读完,讶然:“会传播这么多疾病吗?”
“是呀。蚊蝇和老鼠,自然世界传播疾病的小能手。像登革热,严重了都会死人的。”乔薇问,“你读着感觉行不行?这是初稿。”
“肯定行。”严磊说,“你写得很好,我读着觉得读得很明白。”
“明白就行。我想过了,这种科普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