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说话风趣总让妈妈开怀大笑的老爷爷。
乔薇完全理解严湘。
她沉了沉,说:“我懂。”
“但,这个国家,是爸爸和他的战友们用生命保护的。一个特务窃取了消息,就可能会让很多爸爸的战友死在战场上。所以,不管我们再怎么难受,发现了特务,也不能因为是自己熟悉的人喜欢的人,就不吭声。湘湘,你做的很对。”
严湘受到了鼓励,重重点头,“嗯”了一声,又问:“妈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呢?
是不是该去验证一下那个桌子底下磕到严湘小脑袋的东西到底是不是无线电台?还是小孩看错了?
但乔薇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怎么验证啊,总不能她和严湘去?那叫以身试险。不能犯这种蠢。
她一边快速地给严湘擦脚,一边喊:“严磊,严磊!你来一下!”
严磊闻声过来:“怎么了?洗完了?我去倒水。”
“不是。”乔薇跟严磊说,“湘湘发现镇上有一个特务。”
严磊:“……”
这时候就看职业军人终究和普通群众不一样了。乔薇还犹豫、还怀疑、还担心弄错。严磊只愕然这一瞬,就严肃了起来:“怎么回事?”
不觉得是妻子或者孩子胡说,立刻就认真对待了。
乔薇就把情况跟他讲了。
她回忆说:“那天我刚迈出一步想去把严湘抱出来,他腾地就过去了。我当时还想,老爷子岁数挺大,身手挺矫健……”
回忆碎片支撑了起来,成为了证据。
“我刚才想要不要找时间去确认一下,又觉得危险,还是应该告诉你
。”乔薇说,“专业事给专业人办。我不裹乱。”
严磊松了口气,立刻表扬她:“你这么想是对的。敌人都是穷凶极恶的,有这种事,你千万别自己往上冲,放着我来。”
严磊转身出去,乔薇把严湘放到炕上,跟着出去。
堂屋里,严磊已经在穿衣服。
“现在就去吗?”乔薇知道他肯定是去汇报给上级。
“嗯。”严磊说,“今天那个电影是第一天上映。要是动手太慢,他知道国家拍了这样的电影做宣传,一定会更小心掩盖行踪。这种事,不能拖,当机立断。”
“那如果是我们冤枉了人家呢?”乔薇问。她始终还是有这个担心。
严磊说:“那我们就一家三口去给人家赔不是,道歉,赔礼。”
乔薇点点头:“去吧。”
“你们别等我,先睡。”
乔薇在天亮时分被吵醒了。
严磊回来了。
一夜没睡,眼睛里有血丝。
“抓到了。”他说,“湘湘看到那个电台之后,他转移了地方,还是被我们搜出来了。”
所以都是真的。
手艺巷里,眼镜总是滑到鼻头上,见多识广的幽默老裁缝,他真的是个特务。
这事太戏剧了。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乔薇打水给严磊洗脸。
严磊一边洗脸一边告诉她:“审了一夜,都问出来了。”
老裁缝有个独儿子,在海峡对岸。
他们撤退前,儿子的长官给了他任务,把他培训成了特务。
为了让儿子有回来的一天,老裁缝在军区设立后,选择潜伏到了镇上。
泄密这个事,很多人以为,得像碟中谍那样,用牛逼的手段拿到牛逼的文件才能泄露牛逼的机密。
其实不是的。
网上科普过,泄密往往是,王教授和李教授在大学外面的小吃店里相遇,寒暄。